华知微见状，在壶口的崖上落下大石。
眼见着壶口处的缝隙只容得下一人通过及至变得虚无，崔玉华大喊道。
“陛下快走！大兄还在外面等着你！”
裴居道试图拉出崔玉华，但是崔玉华却助力将裴居道推得更远。
“陛下，这是臣第一次拒绝你。”
“曼城九霄风，徘徊月正华。这是臣第一次向你说起我的名字的含义。臣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刻，你能够想起，有这样一个人忠心与你，愿意为了你去死。”
崔玉华已经是视死如归的模样，裴居道微一皱眉，还是将崔玉华给拉了出来。
“走！”裴居道带着崔玉华杀出重围，往泗水河畔逃去。
崔玉华没有想到裴居道会救自己，把自己带走。
两人到了泗水河畔，这是泗水一处支流，河面很窄，一眼就能望到对面的大越军营。
崔玉华好像看到他的大兄在对面发现了裴居道，正准备纠集其他人过来护驾。
崔玉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陛下，你前些日子，让大兄去帝京把大越的中枢官员都请来。前日，那些官员到齐了，还一直没有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留给她一个完整的天下，一个只属于她统治的天下。”
裴居道的语气很平淡，在崔玉华听来却胆战心惊的。
“你疯了吗？”崔玉华情不自禁地问道。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裴居道说着，看着崔湜好像带着人赶过来，已经在对面的泗水岸出现的越来越清晰，抬手引内力而起，将崔玉华送到对岸。
“裴居道！”崔玉华落地的那一刻，大惊，直呼裴居道的姓名。
裴居道却不再回头看她，而是看向了追来的华知微一行人。
裴居道面对着华知微，身后是泗水，再后面是跪坐在地上的崔玉华，再后面是崔湜带来的，原先信王集团的核心人物，常伯仁之流，都在此列。
华知微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裴居道整肃衣冠，看着华知微身后的卫子安——这个幸运男子，陪在华知微身边的时日尚短，却已经取代了叶扶舟在华知微心里的地位。
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概就是华知微未来的皇夫了。
对于这个情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他只是想为华知微做些什么。
“你总说我不够爱你，现在我以这大好河山相赠，以命全你一生之愿。”
“对于爱情，不要问究竟，知微，我只想把最好的给你。我要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爱你，山高海阔，胜过所有。”
“今，大越第三任皇帝裴氏居道，让位于大燕女帝慕容氏知微，愿大燕女帝励精图治，还江山一个海晏河清！”
喜欢她，成全她，天地广大，由她。
当没有了信王作为他的道德枷锁，他终于可以抛下一切，放弃一切，做出从心的选择了。
华知微刚想说什么，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裴居道根本不会给华知微任何后悔的机会，他拔出长剑，在泗水自刎。
自刎！
“不——！”崔玉华看着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喊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华知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有些麻木的看着裴居道倒下。
崔湜等人也看到这一幕，明白裴居道的企图，朝着华知微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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