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欧阳云，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欧阳历这句话之后，目光全部看向他，脸上都是统一的惊讶、懵逼、不可思议。
徐氏，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她就在欧阳历身边，那几个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回响。
“老…老爷？”
徐氏红着眼，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欧阳历道。
至于欧阳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她，随后目光看向宁凡道，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道：“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宁凡顿了顿。
他没想到，欧阳历会直接承认是自己做的，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没有那种被“揭穿”后的惊恐之色，反倒有些平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宁凡问道。
欧阳历淡淡道：“因为我受够了她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成天惹是生非，不依着她，就生气闹脾气，我已经忍了许久了，于是，昨晚一怒之下，我就将她给“捂死”了。”
就这？
欧阳历，你好歹也是一名父亲，就为了这点小事，便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欧阳云在一旁，
心脏狂跳。
他不理解爹为什么要将罪责全部揽在他的身上，换做是以前，自己犯一点错误，都要被训斥一番。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酉时末」，我去之后，支开了下人丫鬟，和她说几句话，趁她不注意，就从身后“捂”死了她。”
欧阳历淡淡道。
宁凡微微皱眉，感觉他狠人话不多。
继续问道：“遗书怎么解释？”
“遗书…”欧阳历沉默了一会，然后目光看向欧阳云道：“是我…要求云儿所写的，当时我冲动之下杀害了倩舟，想要将凶案现场伪造成“自杀”，就找到了云儿，准备让他模仿倩舟的笔迹，写一封遗书来迷惑众人。”
宁凡虽然觉得哪里奇怪，但从逻辑上听，欧阳历确实也可以。
毕竟，
从一开始，他就在引导自己的判断，很想将此案定义成“自杀”，只要有了定论，那他便能逃脱律法的制裁。
“欧阳云，你的手…？”宁凡问道。
还没等宁凡说完，欧阳历先开口了，生怕欧阳云说错什么一般：“这位大人，云儿的手，是我叫他去弄伤的，毕竟我在之前叫他模仿了“遗书”，而在欧阳家，我也深知只有云儿能办到字迹上的模仿，若是真查起来，云儿的手受伤了，也不至于怀疑是他所写。”
没毛病，这样确实也说得过去，语言上的确看不出什么很大的“矛盾点”，一切都说的通。
不过…
宁凡还存在疑问，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现在又要承认是你所为？凶手你是？”
欧阳历闻言，沉默片刻后，他带着忏悔的语气道：“突然心中罪孽感由心而发，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被自己“杀害”心中无比愧疚，后悔当时太过冲动，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此刻只想认罪自首，让自己得一个心安。”
后悔嘛？
能做到残害儿女之事的人，会有后悔之心吗？
宁凡沉默。
脑海中在不断的思索着，忽然，他将目光留在了欧阳云的身上，对他道：“方才徐氏有说到，你与死者不合，她时常会针对你，甚至，在语言上侮辱你，你承认吗？”
欧阳云颔首：“我承认。”
这事情整个欧阳府的人都知道，他没必要否认这件事实。
“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死”她？”宁凡直接了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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