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减二十亿？”何尽欢一时没想明白，忍不住开口问道。
唐宗平向他解释：“我们这次来到江城，把阵仗闹得这么大，显然是势在必得。
那么我们就想尽一切办法，在可以接受的利润底线上降低标价。
现在我们突然从彭家得到了二十个亿的横财，这可是纯利润。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假标书的总报价上，减去二十个亿？”
“对对对，正该如此。”何尽欢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懂什么，你就不是动脑子的料，只会莽。”苏青不屑地数落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除了莽，还有怂。”
何尽欢被苏青一句话噎住，哭笑不得。
因为实话是没法反驳的。
跟人拼脑子，他确实是不太行的。
何老爷子对此也心知肚明，他也知道把家产全给何尽欢，是有风险的，但他愿意交这个学费。
现在他心怀大慰，说不定学费不但不用交了，还能收别人培训费。
倒不是说何尽欢变聪明了，而是跟对了人。
韩星夜有勇有谋，确实是个成大事的人。
把何尽欢交给这样一个人管教，他也放心了。
“我现在就让市场部的人修改标书，不，我自己改。”唐宗平经过上次安保部经理贺跃的背叛，至今还心有余悸。
至于贺跃，现在还当着保安部经理呢，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以显示名扬集团对标书被窃取一事毫无觉察。
实际上贺跃现在已经被苏青用药物控制住了，要他哭就哭，要他笑就笑。
他要是想恢复正常，除了乖乖听话之外，别无他途。
“不，你别自己改，就让手下的专业团队去改，如果他们中还有被渗透的，正好印证了标书的真实性。”韩星夜说道：
“尤其是贺跃，对方很可能还要跟他联系，打探口风，如果他说的，跟其他被渗透的人不一致，整个局就露出破绽了。”
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把假话当成真话去说，如果能让自己都信了，别人很难不信。
名扬集团这次跟着来竞标的专业团队，除了韩星夜等最核心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次带来的标书是假的。
那些拿着高薪的专业人士，每天修修改改，精益求精，做的完全都是无用功。
真正的标书，存在一个u盘里，由苏青保管着，万无一失。
唐宗平越想越觉得韩星夜说得有道理，打电话给住在酒店里的副总，让他赶紧与团队的人一起改标底，总价减少二十亿。
这时，苏青提出了问题：“我们让二鱼来窃取标书，要不要故意制造点难度，显得要真实一点？”
韩星夜回道：“不行，二鱼这一行，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无非只有两个结果，偷到了，或者偷不到。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点波折，为了稳妥起见，肯定都会把偷来的标书当废品。”
何尽欢感觉跟无间道似的，斗心眼真是累。
看来自己不是当帅才的料，适合当个冲锋陷阵的大将，二话不说就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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