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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棠那只手究竟有没有碰到尸体明寒衣不清楚,不过另一边的宋书礼等人却真的已经快把尸体从中间拆开了。
以刚刚插进去的小刀为中心,几条长长的伤口延伸开来,完全截断了半腐尸体的表皮与筋肉。仵作戴着特制的手套,屏气凝神地把皮瓣向两旁翻开,霎时间,一股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恶臭扩散开来,他干呕一声,强忍不适将糊成一团的内脏清理到旁边的土坑里。
明寒衣远远看了几眼,顿时感觉胃里像是有八十只兔子一起跳起了胡旋舞,翻腾得让人难以忍受,赶紧将视线移向旁边霜白的冻土。
就在这时,那叫做安叔的矮瘦男人 “啊”地惊叫了一声。
“这是……”他语气震惊,仿佛闻不到味道似的往前一步,埋头看了半天,不太确定地说,“莫非是蛊?!”
“什么?”宋书礼也愣了,凝神看过去。
那柄形状奇怪的小刀不偏不倚插在尸体脊柱的缝隙里,腐败的筋膜被刺穿,里面渗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液体,而就在其下被刀锋钉住的地方,竟诡异地藏着一片绝不属于人体的东西——那东西不过指甲大小,呈现出一种浑浊的半透明状,正紧贴着骨头,而此时,那薄薄的茧房似的东西已破损了一半,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盘曲着一只黑红色、头顶带着金色纹路的怪虫。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死人体内的怪虫竟像是还没死透,即便身体已经被刀尖钉穿,尾端却仍在微微抽搐。
仵作和差役们都吓了一跳,纷纷惊骇地向后退去,距离尸体最近的宋书礼也脸色发白,但片刻之后却半是茫然半是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晏兄,这东西是……”他犹豫了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你刚才就知道?”
另一边树下的人本就不多,或许是出于巧合,衙役们退开的方向刚好远离此处,在一时间竟像是划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而伴随着这句问话,令人尴尬的隔阂愈发变得清晰起来。
明寒衣仍如之前一样盯着地面,一言不发,像是尚未从病发的不适又或者尸体带来的冲击中缓过来,但若是仔细看,却会发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这种反应被晏棠尽收眼底,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道:“噬髓蛊,由丹田进入人体,数日成型,中蛊者平时与常人无异,仅丹田处皮肤青紫,但如果每月望日没有按时服用药物压制,蛊虫便会在十二个时辰内破茧而出,跗骨噬髓,致人死命。”
说完,想了想,十分敷衍地补充了一句:“书上说的。”
明寒衣耷拉着脑袋,嘴角一抽,心道也不知什么书这么邪门,记着这种玩意是方便谁杀人越货用么?
果然,宋书礼也有同样的疑问:“这书……自从几十年前南疆乌蒙国覆灭,蛊术便大多失传了,如今也只有隐世的圣蝎门还知道些门道,却不知晏兄是从哪里看到的这种书?而且刚刚……”
——刚刚隔着衣服的时候,就算是火眼金睛也没法看到唯一能证明死者中了蛊毒的丹田处的皮肤,所以你挑开死人的腰带原本是想干什么?
但话都到了嘴边,宋书礼还是强行咽了回去,大概是名门正派的教养使然,让他觉得再说下去活像是在指责对方是个没事就爱解人裤子的变态。
晏棠却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却没生气,木然地抬起头,语气毫无波澜:“哦,过去遇到过几个杀手,剖了之后发现都被下了蛊,如果这人也是他们的同伙,想来应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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