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知道的，就算骨髓匹配成功，姜肆哥你也愿意为了我移植，可是，白血病骨髓移植的成功率还是很低的，低到，我不敢抱有多少的希望，要是复发该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姜柿岁说出了这番话，完全没在姜肆的意料之中，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我不想我妈妈刚又有了一点希望，到最后发现那只是空梦一场。”
“别瞎说。”姜肆轻声说道。
“如果成功了，我想回来；如果失败了，也请你不要告诉我的妈妈，就只说，我不想回林家了。如果妈妈听到这些她应该会伤心的吧，但总比，知道我的结局的强。”
姜柿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与姜肆诉说着。
姜肆终是再开不出口说些什么了，眼底倒是红了。
温雾自是不知道姜柿岁是如何想的。
那些天，她只是拼命的对姜柿岁好，像是要把这辈子，下辈子的好都给她。
姜柿岁知道，温雾的心里虽是不舍，但是她已经是勉强的答应了的，让她随着姜肆离开。
六月十八日
那天姜柿岁瞒着所有人，独自去了北城。
那是林歇上大学的城市。
姜柿岁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第一次来到林歇上大学的地方。
那天北城的天气很好，天已经非常热了，姜柿岁穿着绿豆色的长裙子，戴了顶棒球帽，头发散在腰间。
女孩眼底柔柔，小翘鼻上沁出细汗。
烈日骄阳下，她站在北城大学校园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里面哄闹的校园。
姜柿岁那年第一次主动与林歇打电话。
手机是上个月温雾刚给她买的，林歇一直不知道。
她拨打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几秒后，对面的人接起了电话。
“喂。”清冷又疏离的声音，还透着丝丝的不耐。
“哥哥。”姜柿岁轻轻的唤了一声。“是岁岁。”
对面是刺耳的椅子挪动的声音。
林歇的声音再次响起。
“岁岁，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了？用的谁的手机？”林歇的语气与刚才截然相反了，温柔又轻轻。
“妈妈刚给我买的。”姜柿岁回答道，心情有好了一点点。“哥哥猜我现在在哪？”
“嗯？在哪？这个时候，岁岁不应该是在学校吗？”林歇耐心的循着姜柿岁的话往下问。
餐厅里的程望和陈与辞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林歇，和他那眼底满是的笑意的眸，双双脸上都带着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不对，我在北城，你学校门口。”姜柿岁的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哥哥来找我好不好？”
女孩的话音刚落，那边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自己来的？没人陪你？这么热的天跑到这里干什么？等我一下，别挂电话，我现在就去找你。”林歇大步走出餐厅，不管身后的两人，他看了看正午的太阳，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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