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很糟糕。
楚牧却很平静,顺手将防毒面罩往上拉,盖住了半张脸。
开着摩托车的二孙从倒视镜里看了一眼,眉头微挑,故意找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开。
摩托车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驰,抖动得厉害。
路过大坑的时候,楚牧的腚都彻底离开摩托座椅,像是要被抛飞出去。
二孙本以为楚牧会吓得大叫,最不济也会面色苍白,露出慌乱之色。
就如同此刻坐在小蛋身后的韩不争,紧抿着嘴,面无血色,明显是在强忍着。
可楚牧没有。
他很平静,似乎毫不畏惧。
二孙觉得没意思,不再主动迎着坑洼而过。
楚牧没有在意这些,他侧着头,看向不远处,眼中带着一丝悲哀。
那是聚集地的方向。
洪水已经彻底退去,留下一地狼藉。
数不清的尸体,静静躺在稀泥之中。
死的人太多了。
生还者十不存一。
城里人怕这些尸体不处理,会爆发瘟疫,所以派了人出来,下令流民们将尸体全都堆积到不远处的山坡上。
搬一具尸体就能得到一捧即将发霉的糙米。
流民们趋之若鹜。
甚至有流民为了搬运老人和小孩的尸体而大打出手。
毕竟城里人说的是搬运一具尸体就能得到一捧糙米,没有规定是男是女,是老是小。
老人和小孩的尸体相对轻一些,对已经好几日饥肠辘辘的流民来说,能省很多力气。
他们如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都是搬运尸体的身影。
忘记了云城的掌权者,才是制造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在生存面前,放弃了尊严,抛开了仇恨,卑微而麻木,不敢反抗,也没想过反抗。
而这种生活,或许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你也是流民吧?”
二孙忽然开口问道。
楚牧点了点头。
他并不觉得流民这个身份有什么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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