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火烧断树枝的声音。
夏侯温有气无力的揉了揉头,说道:“其实对于夏侯远,我能理解他为何那么恨我。”说到这,他的眼眸微微一颤,里面透出些许的难过和愧疚。
沈牧童不解问道:“此事怎讲。”
“八弟的生母原来是母后身边出身低贱的宫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夏侯远的母亲王美人当年只是侍候刘贵妃的洗脚婢女,可是一次偶然皇帝醉酒,不知怎的就宠幸了她,而就这一次她便意外有孕,生下来夏侯远,而自己也因为难产血崩而死,皇后慈悲,可怜稚儿无依无靠,便抱养在自己宫中。这在宫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沈牧童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这跟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在夏侯温的心里藏了十几年,他连刘贵妃都没有告诉,它就是深深扎在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便会疼两下。此时却觉得是个把它拔出来的好时候,哪怕带血带肉,却可以慢慢痊愈。
“王美人难产跟我有关系。”夏侯温坦然地对面前两人说出了自己心里埋藏依旧的针,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这两个人,“当年皇上视王美人是自己仁德一生的污点,母妃可怜她,便将王美人放置在侧殿待产,那天他刚得了一只稀有的鸳鸯猫,没想到鸳鸯猫不知为何突然狂躁起来,跑向了侧殿,撞上了王美人,王美人大惊失色,摔倒在地,”说到这里,当时的情景仿佛近在眼前,夏侯温的脸色逐渐苍白,语气也沙哑了起来,“我当时吓坏了,听着王美人痛苦的呻吟,身下全是血,便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沈牧童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嘴唇微抿,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我偷偷去找了太医,便跑进了自己的寝宫,谁问也不肯说是怎么了,只说是鸳鸯猫掉进了湖里,母妃也只当我失了心爱之物,心里难过,并没有多想,可是没过多久,就有太医进了偏殿,说王美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过去了,可那时王美人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能会安全无事的生下皇子吗?”
夏侯温说着,面孔慢慢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沈牧童和北冥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个事情的结局已经很明显了。王美人难产,皇帝用猛药才勉强生下了夏侯温,皇后便将他带回宫中抚养。
听完整个故事,北冥寒笑了笑:“看来有人很了解陛下的心思,知道他不愿意让一个卑贱女子坏了自己的贤名,便帮他如此简单的解决了。”
夏侯温一下子愣住了。
北冥寒的声音冷静到了极点,仿佛寒窟里的冰:“你还不懂吗?陛下。很多时候,你只是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了罢了,这件事分明和殿下毫无干系,你不小心撞到了王美人,但也很快的叫了太医。更何况,真正想要杀掉王美人的人,不是别人,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不允许自己光亮的一生政绩,留下王美人这不大不小的污点,所以即使没有你,王美人的下场也终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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