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节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薛洋。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浓雾的尽头站着一个孩童,微笑挥手示意朝他摆手。虚幻的道路上一大一小两条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
“阿母,我想进山。”
孩童迈着步子,牵着女人的手撒娇。土灶旁边的女人,放下手里的活,蹲下身抚摸着他有些扎手的细发,“小元乖,等你长大些。”
火光照在孩童的脸上,点燃了山里汉子血管里的热血,“我不,我要跟阿爸一样。”
一转身,朝着外面奔去,身后是女人的叮嘱。太阳照在小小的身影上,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学着阿爸的样子,瞄准,松开手指,石子射出击中猎物的大腿。他起身去追,丝毫没注意到天色渐暗。
猎物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伸手去抓,但大山突然颤动,摇摇晃晃站不住身形,视线变得模糊,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瞳孔之中。
“走吧离开这里—”
祭坛上的摇椅又重新摇动了起来,金志业搀扶着弟弟朝着门口仓皇离去,尤文斌示意,黑暗中两道沉重的呼吸声彼此交错。他盯着摇椅上的老者,心中千言万语堵在口中,一时愣在原地。
“走了,别看!”
薛洋拉扯着他的身子朝外走去,脚下如有千钧重,脑海回荡着残破的画面,不知怎得一时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他还是回了头,老者心有所感,僵硬的转过头,阴风拂过吹起老者的长发,露出一块颧骨。
身后的摇椅上老者跟着女人哼唧着戏词,随风消散。
.....
天地也,只和把清浊
分辨——
......
滇城自古掌灵泽,多山少田,山野庸民难以像汉民一样,靠着刀耕火种,寻出一条生路,于是山里的汉子将目光投到绵延不断的大山之中。
一代一代的人,背负着先民遗志,前仆后继,奔向大山之中,子孙同舟共济,在暗藏汹涌的山野中寻得一条生路。
拴山搏野,行走在山之中,常年与野兽作伴,日子久了,经历的多了,数条人命下,自然就对大山有了敬畏。在滇城这片国度、山林精怪、神灵、先祖相互依存这片共同的国度。山君,猛虎,河流,古树,乃至祖先的魂灵,他们名号烙印在山里人的血脉之中。
日月轮转,山川四季,先祖魂灵,一副平和景象,目之所及,家家户户,一炉炉香火点燃在自己供台。
薛洋落在身后,一路上是,左顾右盼,感受着与城市之中,截然不同的滇城风土人情。乡民们各自忙碌,各家各户,东奔西走地筹备即将到来的祭典。
祭祀前张灯结彩的气氛,隐秘无声的牵动着他的血脉,他跟着神灵庙前挥舞的山火祭拜,期待山灵降临时的光景。
可走着走着,道路弯曲延伸,人影消散看不清路的尽头,他突然感到身后一丝凉意。
威风掠过几座山野,舔抵着他的耳朵,湿漉漉的,前前后后明明是五个人,可总觉有道影子贴在身后。
猛然转身,什么也没,不远处的的路边蹲着一只墨鸦雀,行至半路,身后淅淅索索,耳边似乎有人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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