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艰涩说完话,卫褚整个人瘫回床榻,摆足了重病的架势。
“还要水。”他道。
秦琳琅恨不得拿水壶灌进这人嘴里,呛死他。哪怕心中不乐意,她也明白卫褚说得不错,将军府里也不会绝对安稳。
厢房没有小榻,临窗都是圈椅,读书时窝着挺舒服,晚上睡觉就不行了,她不想打地铺,选择只有一个。
秦琳琅将提梁壶拿过来,重新取了杯子,连倒了三杯水,以奇怪姿势靠着床头喝水的卫褚才算喝够。
“渴了不知道叫人?”秦琳琅发觉这人有问题的,大概是脑子。
卫褚摇头苦笑:“她们不听我的,只听你的。”
秦琳琅看出他信口胡诌,大概率是那些侍女怕他,一早就躲得远远。
脱掉身上的外衣,叠放在一旁的小几子上,秦琳琅绕开卫褚爬上床榻,躺在最靠里的位置,裹上被子。这张床很大,她躺在这里与对方足足间隔两尺的距离。
卫褚平躺在外侧,很快呼吸平稳。
秦琳琅看了眼不远处即将燃尽的灯台,任由蜡烛燃烧,她睁眼看帐顶神游天外。来到定国已有三个月,如此安稳的日子让她觉得不真实,总觉得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颠覆性的事情。
蜡烛次第燃尽,秦琳琅望着漆黑的房间,不远处是昔日宿敌平缓的呼吸声,她觉得颇为奇妙,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这人如此平和的共处一室。
渐渐地,她睡着了。
秦琳琅做了一个梦,梦到那日黄沙漫天,她带人埋伏在山坳准备活捉宿敌,却看到敌人队伍中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从梦中惊醒,捂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心口,久久不能回神。
“软软怎么了?”一只手探过来,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那姿态像极了安抚猫狗。
秦琳琅单手扶额,梦中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满心满眼都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不……不太一样,她曾见过那张脸。
那只手还在拍她的被子,秦琳琅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按住这只手,凑过去拍了拍卫褚的脸。也不管对方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径直问:“将军,软软是谁?可是您昔日喜爱之人?”
她经常听到这人叫‘软软’,最早是刚成亲那两日,耳鬓厮磨时这人喜欢用手指摩挲她耳后,时常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前几日他从战场回来,她醉酒时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名字,再之后就是今日。
秦琳琅直觉那个‘软软’是个女子,绝非小猫小狗之类的宠物,毕竟没人变态到颠龙倒凤之时会唤宠物的名字。
答案只有一个,软软是卫褚的心上人。
不知为何二人没有走下去,并未娶亲的卫褚,成了她的新郎。这让秦琳琅有种对不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的感觉,虽说她与卫褚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是在逢场作戏,可她终究是占了软软姑娘的位置。
“将军可知软软姑娘在何处?若是软软姑娘愿意,纳为贵妾或是平妻都是可以的。祖母若是不同意,我来劝说。我这边也能帮着添些嫁妆。”
秦琳琅刚从梦中惊醒,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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