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褚似笑非笑看她，并不说话。
秦琳琅只觉得相看两生厌，不想与他继续交流，起身唤人进来。梳头时她问外头天色。
如花道：“雪停了，天色还好，主路的积雪清过了，少夫人可要让人堆几个雪人？”
南澜少雪，哪怕下雪也只是薄薄一层，如定国这种厚重的积雪，秦琳琅没见过。下雪格外冷，可银装素裹的亭台楼榭别有一番风味。
“多堆几个，堆实了，到正月十五也化不了。”似玉说，她在胭脂盒中挑拣，选了两个，放在秦琳琅面前。
秦琳琅选了偏红的那盒，似玉立刻忙碌起来。
“那便堆几个雪人。”
她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人来，财宝出去问了，回来道：“少夫人，老祖宗病了，请您去侍疾。”
秦琳琅一愣，忙问：“昨日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病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时常身子不爽利，可从未如此大费周章让她去侍疾。
“奴婢不知，老夫人只说自己病了。”财宝如实道。
如花立刻放下手里的红玉簪，换了素色的，加快手上的动作挽发。似玉放下胭脂，只拿了眉黛，又细细扑了一层粉作罢。
秦琳琅披上厚重披风出去，几个侍女也跟着鱼贯而出。
躺在床上的卫褚掀开床帘，看了眼空荡荡，完全没有人气的屋子，神色渐渐黯淡。祖母装病，她去那么快，他这个真病的，怎么就没人在意？
不久后，陈武蹑手蹑脚进门，笑嘻嘻道：“将军，粟米让我和你说，老夫人是装病的，不用担心。”
卫褚目光冷冷盯着他。
陈武仿若未觉，继续道：“刺客解决干净了，没查到来处。小嫂子那个叫葵月的侍女昨天出府见了人，这会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兵将事情说完，见自家老大还盯着自己，想了想又道：“早上陆叁煮了茶，配上厨房的肉饼子，很好吃。老大早饭吃了什么？”
卫褚仍旧盯着他。
“啊？”
陈武一拍脑袋，了然道：“ 老大你是不是起晚了，没赶上早饭？”
……
秦琳琅赶到卫老夫人住的主院，进了卧房，就见老夫人歪在床上，头戴抹额，脸色有些苍白。
“祖母怎么病了？”
卫老夫人抓住她的手并不言语，一旁的小丫鬟粟米道：“大夫说老祖宗这是忧思成疾，想念家人。”
秦琳琅一愣。
又听粟米道：“老祖宗如今排得上号的亲人，只有少爷和少夫人了。奴婢便想着，老祖宗见了少夫人，许是心情会好些。”
卫老夫人拍拍秦琳琅的手，以示认同，一双有些浑浊的眼从她过来开始，就没有将目光移开过。
“少夫人还未用膳吧？厨房送了鸡汤过来，还有几样小菜，奴婢让人端进来。老祖宗也未用饭，您多少劝着老祖宗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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