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有些紊乱的呼吸,轻声问询:“好像有些痒?”
茯苓正专注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没听清谢裴璟的呢喃,抬起头来问他。
“啊?”
她抬头的动作太过突兀,谢裴璟没来得及避开,这猛地一下,茯苓坚硬的头颅就这么撞上了他相对脆弱的下巴。
谢裴璟这回是真憋不住了,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好看的凤眸微微垂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茯苓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在空中挥动,想给他摸摸下巴又觉得不太妥当,最后只得双手合十不断搓手求饶。
谢裴璟掀起眼皮望向茯苓,盯了她好一会后,像是被气笑了,闷哼一声之后拢了下衣袍边起身离开床榻,没再多看她一眼。
“哎,你别走啊,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茯苓撑着床榻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追了上去。
谢裴璟默不作声,用没受伤的那只左手优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仰头喝下后才朝茯苓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茶几旁继续疗伤。
茯苓撇了撇嘴,很是嫌弃谢裴璟,到底什么毛病,口渴不能说一声,非得自己来倒。
怎么?自己倒的茶还甜一些?
禀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茯苓还是紧巴巴地跟了过去给他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瞥着他那足有一掌宽的伤口,茯苓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
“其实你这伤口还是做缝合处理比较好,这样也不容易感染,到时候愈合拆线了也不会太丑。”
缝合、拆线这两个词,对于谢裴璟来说是熟悉也陌生的。
如同茯苓所想那般,他不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征战沙场这么些年下来,他浑身上下都累积过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
特别是四肢后背这种容易被人攻击的位置,几乎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了。
但无论是刀伤还是鞭伤或者骨折,太医院跟随军的医官们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针灸或者上点金创药就了事。
谢裴璟明白这帮医官替人疗伤的一贯宗旨便是以稳为准,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即便是手里有什么传家的本事,新奇的法子,也甚少会拿出来在贵人们身上试验。
他也不是没听云启说过,江湖上有专门治疗缝针、开刀这种伤势的疡医存在。
据说这帮人治疗外伤很是得心应手,最传乎其乎的说法是可以将人体破裂的肚子、脾脏都缝合起来。
战争开启,这种断手断脚,开膛破肚的伤势实在是太常见了。
一般战士们受了这种伤都默认是个半死人了,连搬都不会搬回军营诊治的那种程度。
不是他们狠心,是诊治起来实在太费事了,救一个这样伤势的战士要用的时间,可比那些擦伤刀伤的战士们,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这一来二去,还不如弃车保帅,留下那些可以二次战斗的战士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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