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依旧沾着面粉，手指间残留着未完全冷却的饼香，然而他却感到一种深深的厌倦。手中的每一块饼，仿佛变成了枷锁，将他困在这个无解的循环中。
“她根本不在乎。”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空洞，“我为她做的一切，早已经注定只是一个笑话。”
“你不配。”突然，一句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建猛地一愣，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目光不屑。“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关注。你不过是个卖饼的小贩，能有什么资格让她停下来？”
“你……”陈建的心中猛地一阵愤怒涌上，但他没有立刻反击。相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那种被全世界看作不配的感觉，像是从骨髓里传出来的寒冷。
陈建愣愣地站在摊位前，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模糊不清。他依然能感觉到心底那股愤怒与无力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几乎要把他吞没。那个男人的话依旧回响在他耳边，“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关注。”像一根锐利的针，刺入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眼前的摊位、面饼、顾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眼中变得不再重要。那些他每天做得精致的饼、那份他从未停下过的坚持，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可笑。
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仿佛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离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喃喃自语，几乎是自己给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然后，心底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像是一丝不知名的渴望，微弱地撕开了他内心的迷雾：“我想吃汤圆。”
这是他一时的冲动，或许是被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反应。平日里，他是个极少吃甜食的人，尤其是这种在冬日里最常见的小吃。然而，这一刻，他却异常想念那种软糯的感觉，那种甜蜜的味道。或许，只有汤圆能让他暂时忘掉眼前的所有烦恼，忘掉那些不如意的事。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一个小摊子上，那是附近唯一一家卖汤圆的摊位。摊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脸上总挂着一副亲切的笑容，仿佛她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阳光。汤圆的香气从远处飘来，陈建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那股香味引起了他胃里不安分的翻腾，伴随着他的心情，一同变得混乱起来。
他转身，几乎是下意识地朝那个摊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往某个陌生的地方迈进，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冲动，仿佛所有的不满与空虚，都在这一刻需要找到一个出口。也许是汤圆，或许是那位摊主的笑容，又或许只是为了暂时逃离眼前的困境，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走到汤圆摊前，陈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摊主正在用勺子舀汤圆的动作。她的手法娴熟，每个汤圆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白净的皮包裹着热腾腾的馅料，晶莹剔透，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
摊主抬起头，看到陈建，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来一份热汤圆吗？你看起来有些累了，汤圆暖胃，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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