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语拦住了她,简单说了此行的目的,毕竟若是大娘这里没有蚕茧,她就要去别家收了。
“有!”王大娘一拍大腿:“前些日子我腿疾犯了没去镇上,所以蚕茧都还在呢!”
陆初语看了一眼风止崖挑了挑眉,后者目光带笑看着他。
王大娘领着二人去了养蚕的屋子,密密麻麻有好十几个竹匾。
将蚕茧收好抬上马车,陆初语要给银子却被王大娘一把拦下:“我们在这乡下种啥吃啥,哪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到时你们去了镇上,麟羽又还在读书,把钱拿着吧。”
劝了几次王大娘都不收,陆初语干脆道:“下次我还要来收您的蚕茧,这些钱您就拿着,在多养些,不然下次可就没得给我了!”
“那也要不了这么多……”王大娘摸着沉甸甸的一包银子,还要还回去一些。
再抬头,陆初语已经跳上了马车走了,她摆摆手:“谢谢大娘!过些日子我再来看您!”
“这小丫头……”
王大娘抱着银子,笑叹了一口气。
蚕茧有了,陆初语和女工们便连夜剥茧。
京城里的女眷们要的都是一个形制,裁剪就只需要按照尺寸修改,倒也不费事,只要等之后布织好就很快。
蚕茧剥茧之后需要清洗掉杂质撑开晾晒,挑了个好日头的晌午,院子里齐齐整整排开了七八个晾衣服的架子,上面挂着洗得白净的蚕茧兜。
日光明媚,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风止崖出去帮忙收蚕茧了,风麟羽回家的时候陆初语正在亭下小憩。
听到开门声,陆初语恹恹地转身,就看见了眼眶通红的风麟羽。
“怎么了?”
护犊子的陆初语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招收让风麟羽过来。
“章尧才不跟着去一天就被欺负了?”
她给风麟羽擦了擦眼泪,看着衣裳都还齐整也没有不像是跟人打架的样子。
“先生说我……”
风麟羽原先害憋得眼泪,这一被关心,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他哭得有些岔气,一句话说了好几次才说明白。
“昨日先生生辰他们都送了礼物,我没送,下课后先生就让我把书抄三遍,说我来得晚基础差。”风麟羽小脸涨得通红:“我抄好了去交,他又说是叫我抄五遍,我忤逆师长,让我去门口跪着听课。”
“跪着?!”
陆初语脸色登时就变了,她蹲下来卷起风麟羽的裤腿,果不其然膝盖上青紫一片。
“然后他让你回来的?”
“我跪了太久坚持不住,就坐了下去,先生说我不尊师,让我滚。”风麟羽越说越气恼难受,抱着陆初语委屈地哭了起来。
小小一只的孩子哭得泪人似的,陆初语心疼坏了。
“走!”
正巧出去跟着那女工的章尧回来了,陆初语拉了风麟羽带着章尧:“娘带你讨个说法!”
风风火火到了书塾,里面正在上课,一进门便瞧见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梳着一根辫子,脸上坑洼一片都是麻子。
他一手拿着书,摇头晃脑地碾着,看见陆初语闯进来的时候,胡豆眼睛一蹬,:“女子怎可乱闯学堂!滚出去!”
“你就是先生?”
陆初语一双杏眼微眯,目光自下而上打量了一番这老头,似乎要将他剐了。
“我就是。”
“女子不能进学堂?”陆初语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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