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大地。
柳之凡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宛如战鼓一般，咚咚作响。整个下午，他都在不间断地耕耘，此刻，他的体力已经耗尽，白皙的皮肤表面，除了汗渍之外，还布满了一些颗粒状的结晶体。
耕耘梦想，明显比在田间地头耕地要辛苦得多，尤其是心田的土壤格外诡异，每一次耕耘都需要他全力以赴。
每一次锄头落下，掀起土壤后，本该出现的坑洞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消失。若不是他每耕耘一次，土壤中升起的星光就会浓郁几分，他甚至会以为自己在做无用功。
心念一动，脚下温润的土壤消失不见，坚硬的触感传来，地板光滑如镜，干净无比，就连手中锄头上残留的土壤也如泡影般破碎，锈迹依旧。
歇息了片刻，待心脏跳动不再那么剧烈，柳之凡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洗浴间。他用水桶接了水，想要清洗身上黏糊糊的汗渍。
莲花塘被迷雾笼罩，断水断电，水管中残留的水量也不多，只接了半桶，水龙头就传来一阵干枯的回响。
没有水分补充，三天的耕耘根本不可能完成！
思索片刻后，柳之凡用水盆分出一半水，然后打湿毛巾，将身体上的汗渍擦拭干净。
一半的水足够他饮用和做饭，坚持到今晚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他早已想好对策。
早年间，农村根本没有自来水接入，村民都是自行打井，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口井。
随着社会的进步，生活富裕了，这才开始接入自来水。
柳之凡记得，大伯家门口就有一口水井，井口用水泥石板压着，旁边设有手动按压式水泵。
………………
昏暗的卧室内，迷蒙间，柳之凡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
也不知具体时间，他只能掀开被子起床。
昨夜，他是被冻醒的。明明是盛夏时节，床上铺着竹席，盖着薄毯，却感觉一阵空气冰寒刺骨。
他只能打起精神，将柜子中的厚棉被翻出，替换了竹席和薄毯，这才在暖意中昏睡过去。
耕耘愿望实在是辛苦，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如今神智清醒，感受着房间内冰冷的温度，柳之凡的脸色大变，他一把将窗帘掀开。
熟悉的白色迷雾扑面而来，呼出的气息将玻璃晕染成霜白，格外吸引目光。
“天气变冷了？”
柳之凡只觉得匪夷所思，明明之前的温度还是三十五六度，太阳照射下，正午几乎不能出门。
怎么一两天的时间过去，就从盛夏直接进入严寒了？
抬头望了望天，被厚重的迷雾阻隔视线，哪怕是太阳消失，阳光无法照射大地，地热依然存在，温度下降也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区区两天时间，炎热就转变成了严寒。
柳之凡的脸色十分难看，莲花塘处于南方，既没有地暖也不烧炕，电热炉失去了电，取暖就只能靠抖。
如果温度继续下降，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继续坚持下去。
…………
迷雾依旧死寂。
柳之凡拎着两个水桶，从后门出去。
大伯家紧挨着他家后门，两栋房子相邻，形成了一道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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