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玉再次醒来,已经躺在松软的床铺上了,他微皱着眉,一时间没想起自己怎么来的此处。
他曲肘撑起身子,抬眼打量所在的这个房间,此刻已到黄昏,外头的霞光将整个房间照得红彤彤的,白玉长瓶和香炉上都被镀了一层金光,远处红楠圆桌上,青色茶器也泛着低调的光。
一眼扫过,各处的摆设都十分雅致奢侈,显现着此间主人的品味不俗。
他缓缓走到桌前,给自己到了杯茶,发现自己手臂的伤也被处理过了,而且衣服上的血迹也没有了。低头看了片刻,才知自己被人换了衣物,因为这件衣服和之前的完全一样,让他根本没留意。
齐晋玉眼神微动,饮了口茶,又发现水居然是温的,不冷不热正好。齐晋玉愣住,心道:算的可真准,知道他这时会醒。
两杯茶润喉,齐晋玉回想起那人紧张焦急的神情,双眉不由皱在了一起。母亲不喜,继父也不允许他在外抛头露面,他非常确定,今天是他第一次见纪卿,为何她对他的态度那么熟稔呢?
齐晋玉坐了片刻,便有位老妇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碗药。
老妇圆脸厚唇,深棕宽袍包着她发福的身体,见他醒来,妇人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道:“公子醒了,我是此处的管事,姓童。此处是我家小姐的庄子,您不必担心,知道的人很少。”
她关上门,浅浅行礼后又道:“公子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虽然药性已解,但唯恐对身子有损伤,还是喝一碗比较好。这药药性温和,正好为您调理调理。”
齐晋玉接过药,收回目光,淡声道:“多谢童管家。你家小姐在哪?”
“小姐已经走了。”童管家面上带笑,也在暗暗的端详他,但眼底却没什么嫌弃厌恶之类的情绪,她温声道:“小姐临走时说,公子不必担心今日发生的事,她会处理妥当。”
“她走了?”
童管家:“是,小姐说您无需放在心上,救人于危难本就是女子该做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晋玉无言,她人走了,什么都说完了,让他什么都不必做了。但是这个恩情肯定是要记下的。
齐晋玉垂眼,端起药直接一饮而尽,将碗放下,便起身想走了。可到了门口,他看见早就准备好的马匹,终是没忍住扭头问道:“纪小姐......我那时神志不清,有没有......”
他醒来后隐约记得些事,想到自己可能冒犯了别人,白净的脸上就热的不行,话也磕磕绊绊,说不出个重点。
妇人依旧笑的得体,摇了摇头道:“这老奴就不清楚了。不过小姐走时曾吩咐,若公子心有犹豫,便将这块腰牌收下,日后相见也方便些。”话落,便把准备已久的一块小木牌从袖中拿了出来,递到了齐晋玉面前。
木牌小巧精致,通体雕纹,中间端正的刻着一个纪字,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齐晋玉微愣,心里有些犹豫。毕竟他是个男子,还没许人家,私下收外女的东西传出去不好。可是看着眼前的木牌,他双唇微抿。
转念想到,自己与纪卿身份悬殊,这次回家怕是再难去什么宴会了。两人相见都难,又何谈报恩?
齐晋玉忽略掉心底一抹别的心思,慢慢抬手将东西接过,“多谢。”
随后翻身上马,向陇京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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