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伤心了。”郁兰替她擦了擦眼泪,心疼道。只是,她的父亲虽然说着一切安好,可满头的白发在黑夜中如此显眼,险些化作月光的银色,却比月光刺眼,让人心痛。时光流逝,她的父亲也快年过半百,方才他那不经意的咳嗽,一声一声,敲打着她的心,仿佛在追忆在江南的时光。这样的身子,还要在朝堂上为帝王效力,这样的年华,又看得了这大好河山多久呢?触景伤情,看见父亲,她更想起自小疼爱她的母亲,那时无忧无虑,想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便是触手可得,她在母亲的低语呢喃之中,在她慈爱掌心的抚摸当中,在她毫不掩饰充满关爱的眼神之中,她度过了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是因为父亲的专情,配合着江南温温柔柔的小调子,养成了她现下与世无争的性子。
父亲已是如此,那母亲呢?是否早已花白了头发,在府中等着她回来?若初越发不敢想下去,思乡情切她是懂得的,只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就如同那飘飞的思想,这么肆意的流着,眼泪滴在她的手上,那么冰凉,那么滚烫。
颜律则就是在这个时候再见若初的,当时他走在人群的后面,本想抬头看看这难得的月色,不想被另一道风景给吸引了,那道风景,停驻在月色之下,湖蓝色的衣诀被月光染成了柔和的淡色,连带着她整个人,似乎在月光下变得飘然若仙起来。这道风景,就这么活了起来,远远胜过了天空的月光,比月光来的更真实,更令人流连。
颜律则一眼便认出这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叫初的女子,那时的她还口齿伶俐身上带着小孩子般的不服输与倔强,而彼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从她身上,流淌出淡淡的忧伤,忧伤汇聚成一滴泪珠,晶莹剔透的划过她光洁的脸蛋。她在哭?颜律则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一些,但不至于让若初发现,他在朦胧月色中,更是清楚地看见了她微红的双眼,的确是悲伤的表现。与那一日全然不是一个人了,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悲伤着,却更有股动人心魄的美。
颜律则看着她,不禁有些痴了,此刻他甚至想要走上去安慰她的伤心,替她擦干眼泪,再将她的手绢还给她,然后,再问一句,姑娘芳名。
灰色的眸子里流转着爱意的情愫,颜律则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在意了这么久,这种情况,在十八年前,是从未有过的事。他是怎么了?颜律则一改之前的不羁,神色忽然安静起来,微风拂过他英俊棱角分明的脸庞,那一瞬间,他自己也困惑了。
只是,无论如何,她的手绢在自己手里终究不大合适,现下人也在这里,不如将手绢还给她。颜律则并没有再靠近若初,但他不知晓她的身份,也不知晓她叫什么,只得稍显局促的喊道“初......”
若初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久久不能回味。忽地听见一个声音踏着月光传了过来,打破了她的沉思,还来不及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件白衣长袍已然搭在她的肩上。熟悉的气息,令人心安的感觉。方才,是他在唤她吧,若初转过头,楚知意温润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
“一直站在这里不冷么?”楚知意朝她宠溺一笑,为她系好长袍的带子,楚知意身高八尺有余,所以那长袍也算及其不合身了,但穿在身上却有种温暖的感觉,想是因为长,所以挡住了初秋的寒意。若初有些依恋的往楚知意身旁靠了靠,笑道“我已经很暖和了,再穿一件衣服,只怕看起来像碗里的饺子呢。”虽然很暖和,但若初还是准备将长袍脱下来“将这件长袍给了我,你怎么办,外面可不像启明殿内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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