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门谣.抉择(五)(1/2)
也许是彼岸的死带给梦晚不小的打击,或许是她临死前的一番话让她触动颇深,谈不上恍然大悟,只是觉得有种自责之感油然而生,自己或许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太自以为是,太将个人的恩怨强加于别人身上,越是亲近的人,梦晚对他们伤害的就越深,似乎觉得,因为亲近,所以就可以无条件的包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真的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这样做,无论是彼岸,还是若初,所以她即便是作为她的姐姐,也根本没有权利决定她的自由,她的生死,若初不是移花阁里面种植的花花草草,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将她关在昏暗的房间里,剥夺了她的自由,所以她这个姐姐是不称职而且自私的,甚至,自己一度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想要杀了若初,现在回想起来就会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淡淡的绝望与羞愧,梦晚抱着彼岸已经完全冰冷的身体呆呆的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不许任何人打扰,时光过得很慢很慢,曾几何时,看见逃出苦难家庭的彼岸,虽然蓬头垢面,但是眼神里依旧闪烁着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她看见好吃的好玩的也会朝着自己露出傻傻但真诚的笑意,然后她又亲手将这样一个富有朝气的孩子改造成冷漠近乎于冷血的人,虽然彼岸说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一定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吧。梦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变成自己心中的那个样子啊,她下了决定,在彼岸死后去找了颜律则,梦晚戴着面纱行走在尔戍的宫殿里,每一阶石梯都走的沉重而缓慢,当她走到御书房门口时,正看到颜律则从御书房内出来,令梦晚没有想到的是,他走路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踉跄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一般,梦晚瞬时间明白,若初走了,颜律则竟然是那样的伤心,她低下头不想去触碰他的眼神,因为他那样思念的眼神终究不是对着她的,她又何必去惹得这个尴尬呢,要不明日再向他说?梦晚这么想着,正准备往回走,忽然一把剑从御书房那个方向飞过来,擦过她额头边的碎发,扬起一阵犀利的微风,梦晚心里一惊,如果这把剑稍微偏一点自己就可能死在这里了,她转过头,果然是颜律则做的,她尽量忽略他猩红的眼睛,厉声道“颜律则,你疯了?!”
颜律则灰色的瞳孔虽然是看着梦晚的,但是只是看到浅浅的一层罢了,远远的,眼前那个人,真的好像若初,她在自己眼前,她准备离开了,他不要她离开,他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他会给她最完美的爱情与幸福,权利与地位,给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可是她啊她,就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鸟,一点也不贪念自己创造的一切美好,而是固执的想要飞走,他得知她走后喝了很多很多酒,已经整整两日没有上朝,酒似乎可以麻痹一切的思念之苦,但是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说的便是如此,越是想的东西,越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忽然袭来,让人猝不及防,颜律则对着梦晚说到“不要走!”他说的很大声,一边看着戴着白纱的梦晚,有些恍然道“你为什么要带着纱巾,本王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梦晚即便是再大的怒气看着颜律则这个样子不免软下心来,记忆之中的颜律则虽然活的潇洒自如,但是何曾这样落魄不堪过,褪去了君王的外壳,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子罢了,正这么想着,忽然颜律则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在地上,幸亏他扶住旁边的柱子,才避免了一切,梦晚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因为她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你现在不是从前,你是尔戍的国君,你的背后有你的子民你的江山,你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她这么歇斯底里的说着,说着说着颜律则忽然反手抱住她,梦晚被吓了一跳,颜律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有些不自然的将头偏向一边,却一点也不想推开抱着她的那个人,因为颜律则的怀抱,是她梦寐以求这么久的东西,即便是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关于她的,全都是关于若初的,她也仔细听着,她能做的,只有以沉默包容他的发泄,许久,颜律则没有说话了,似乎是有些累了,酒精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梦晚才淡淡的开口道“国君,彼岸死了。”
颜律则用很重的鼻音“嗯”了一声,他道“你的心腹死了,你很伤心吧。”
“是。”梦晚并没有告诉他,彼岸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道“国君,不如将一切都放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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