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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二十分钟，在封铭持续不断的遥望下，纪昀岑的妆造终于完成了。
少年站在镜子前，细细地端详着自己。
事实上，不仅是封谌，他好像连自己以前的样子都有点记不清了。
明明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两个月。
镜中的少年此时穿着一件纯白色的v领衬衫，精致的锁骨在羽毛装饰下若隐若现。
衬衫的领子和袖口都做了重工的刺绣和花边，银白色的流苏从肩膀垂下，层层叠叠，繁复而不显杂乱。
再配上同色系的西装裤，一身洁白的纪昀岑，此刻看上去像中世纪古堡中的小王子。
镜中的少年长相精致，却乖巧可爱，和他前世的长相除了泪痣哪哪都不一样。
纪昀岑看着镜子，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缠绕进了一个哲学问题：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你的一切除了名字都变了，那么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他活了26年的人生不可能是假的，那现在呢？
现在的这一切是假的吗？
纪昀岑正在愣神，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替他在襟前别了一朵暗红色的山茶花，动作迅速却轻柔。
纪昀岑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抬眼望去，本应该坐在远处的某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侧。
镜中的两人，一矮一高。
一个浑身洁白，如同天使降世；一个暗夜加身，如同地狱使者。
明明是十分割裂的气质，但却因为共有的红色元素而被联结在了一起。
纪昀岑看了一眼镜子里某只身材高大的影帝。
流淌的顶灯光线下，男人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但头顶却好像镶了一圈圣光。
那人似乎察觉到纪昀岑的视线，自觉地后退一步，离纪昀岑远了一些。
纪昀岑继续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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