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病进去的时候,有谁正在院子里吭哧吭哧洗衣服。
那青年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有股病弱斯文气,戴着副高度数的近视眼镜,镜架在鼻梁骨上压出点淡红色痕迹,薄唇上竟然长着点唇红痣。
是严春花的儿子,叫陈青。
陈青在C市当高中数学老师,半个月前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刚回的老家。
严春花已经跟儿子说过了有个租客把他们家二楼的屋子给租下来了,还一次性付了三年的房租。
但这位租客性格孤僻,不跟本地人来往,也不出门,好像是来乡下养病的。
回家半个月了,陈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租客。
迟病进来的时候,陈青刚好在洗衣服,青年的镜片上溅了点透明水珠。
陈青对外地人有一点刻板印象,本来以为这租客会是个瘦巴巴、黄黑皮的精瘦外地中年男人。
迟病进院子之后陈青一下子以肉眼可见的表情愣住了,直勾勾盯着门口的租客看了好几秒。
视线尽头,自家租客灰黑色的凌乱短发一下子让陈青想起了阴天时冰冷游离的灰黑色阴云,杂志里模特般的身材,皮囊优越甚至会让人不敢靠近,产生软弱退缩感,甚至会……产生点轻微的皮肤刺痛感……
陈青跟他对视了一秒钟,下一秒胳膊上就冒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垂眼去扶镜框,妄图遮掩什么。
迟病走过来的时候,陈青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的跟他搭话。
“您,您好……我叫陈青,是我妈的儿子。”
陈青搭话的时候太紧张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又补了一句。
“那个,严春花是我妈……”
迟病沉默了几秒钟后回了句你好。
他刚才已经猜到了。
租房子的时候,村长说过这事。
等到迟病走了,陈青没忍住,低声骂自己傻逼。
他一下子连衣服都不想洗了,蹲在地上,脸颊涨红了一片。
第二天。
又是个晒得水泥地都滚烫暴烈的炎炎烈日。
陈青上午出门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楼上的空调外机轰隆轰隆作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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