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齐嬷嬷随楚家的马车一道回了京城。
此番回京,架势不可谓不大。
楚家的马车在最中间,前方开道的,竟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谢景寒。
还未回京,这个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了。
纵然没有亲眼瞧见,也能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景王对温家大小姐的极尽温柔。
听得这个消息,当日的听琴阁内,茶盏就被摔碎了四套。
“夫人来了!”
伺候温以彤的丫鬟们瞧见温夫人过来,一个个如同瞧见了救星。
温以彤自从听了传闻后,便大发雷霆,任谁去劝阻,都被一个巴掌打了回来。
眼下听琴阁内的丫鬟,皆是红肿着脸。
温夫人一眼扫过这场景,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她好不容易摆平了嫁妆一事,还未消停片刻,就又听见了温以彤发疯的消息。
“住手!”
温夫人刚进去,正好瞧见温以彤举起花瓶往地上砸。
她训斥着温以彤,眼神中也充满了斥责。
“以彤,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闹出的动静这样大,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对没能嫁给景王一事耿耿于怀吗?”
闻言,温以彤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我为了不能嫁给景王耿耿于怀?”
“怎么可能!”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温夫人的猜测。
温夫人冷笑道:“既然不是,为何又在听到传闻时如此激动?”
“开弓没有回头箭。”温夫人疾言厉色道,“你当初执意要嫁给陈彻时,就应该想到今日。”
“我只是……”温以彤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她只是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就算温舒窈生得貌美又如何?可谢景寒此人,根本就没有心!他从不是会被皮相所迷惑的男人。
前世,她在谢景寒面前处处碰壁,纵然放下了一切尊严,可谢景寒依旧不为所动,两人最亲密的接触,恐怕还是成婚当日的交杯酒。
谢景寒此人冷心冷心,冷血至极,从不知体贴为何物。
当年她归宁时,一道军令,便让谢景寒抛下她去了边关。
她新婚便独守空房数月,谢景寒也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可是为何到了温舒窈身上,这一切都不同了?
那些传闻说,谢景寒亲自为温舒窈开道,只因温舒窈昨夜在白马寺受了惊吓。
更有传闻说,温舒窈是被谢景寒亲自抱上马车的。
凭什么?
温以彤的双眼变得赤红,她死死的揪紧了一双手,不停地问着自己:“凭什么?凭什么温舒窈能得到这样的特殊对待?”
他们才见过几次?
只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温舒窈身上,难道就有这样大的魅力吗?
温以彤惊惧交加,她瘫坐在了地上,像是没了力气。
温夫人本是到了嘴边的训斥,在瞧见温以彤这般可怜的模样时,到底是咽了回去。
她闭了闭眼,沉声道:“你究竟在闹什么?”
“他们的关系越亲近,对你的名声就越好。”温夫人强忍住怒火,一字一句道,“难道你想让全京城都传遍,你抢了姐姐未婚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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