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达的仓库设在距离市中心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子。
旁边不远便是一个集装贸易中心，附近还有一个大型冷库。
钟柔回去取了车，开到地方，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梁成让她把车子停在村口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着等了一会。
晚上十点多钟，还有不少大型货车拉着集装箱在村口进进出出，忙碌地装货卸货。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钟柔看到一辆写着升达字样的集装箱柜开进了村子，停在那处集贸市场门口。
司机从车上跳下来，跟市场的管理人员寒暄了几句，散了几根烟，然后便走到那边的馆子吃饭去了。
钟柔皱起眉问道：“他怎么不卸货？”
梁成道：“在等搬运工。”
钟柔这才注意到市场的工作人员跟里面的搬运工是分开的。
偌大一个市场，搬运工却没有几个，工作人员将刚进来的货箱登记好，便走到那边帮着协调搬运工去了。
钟柔脸上微微泛红。
作为兴发的老员工，梁成懂得倒比她还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又等了一会，司机从里面吃完饭走出来。
两个搬运工也腾出手，推着车子开始帮升达卸货。
两个集装箱的货，两人来来回回拉了上百趟，接近半夜三点钟的时候，才终于卸完那两车货。
工人走到一旁休息。
司机走过去散了几根烟，带着空车离开了村子。
梁成这时推门下车，对两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然后便戴上口罩，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集贸市场里鱼龙混杂，常有人进进出出，倒没人觉得奇怪。
钟柔看见梁成走到市场管理员那里问了几句，然后走到一旁，跟刚才卸货的工人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就走了回来。
他摘了帽子坐上车道：“今天先回去吧。”
钟柔这时道:“Alan,你没弄错吧，这里真的是升达的仓库吗？”
如果真的是升达的仓库，那也太简陋了。
化妆品不同于别的消耗品，通常仓库都是久租或者干脆是自己的房子，这种临时性质的散装集贸中心的货仓条件简陋，存放环境也很差，并不利于化妆品长时间的储存。
除非升达只是临时存放，要不就要快速地发往各个柜台。
可两个集装箱的货物，基本是四五个市级柜面一整年的出货量了。
钟柔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之前Alan说的升达在找托的事。
她有点明白过来，“这些货会在近期发出去对不对？所以我们只要能确认他们的发货点跟发货量，再对比下专柜的实际销量，就能算出他们抬高的比例了。”
梁成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想法。
不过升达这次狡猾得很，不管是市场管理员还是那两个装卸工，都被他提前打了招呼。
普通人过去，根本问不出什么。
只能再从长计议。
回到酒店，已经是快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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