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风信子吗？”
林州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并没有怎么去过联合星上的风信子博物馆——即使去了，那里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现在你们只能看到风信子的残骸，一些保存较为完整的日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风信子博物馆，在人类联邦加入星海理事会后大改了一次。”
“从那以后，风信子博物馆就分为了内馆和外馆。”
“外馆所有人都可以进出，但内馆必须在申请后才可以进入。”
“不凑巧的是，我进去过。”
“关于内馆里是什么东西……我可以说，那些全部是风信子内的黑暗面。”
“风信子的反应堆报废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宇宙空间内漂流。”
“食物从哪里来？”
“存货就那么多。”
林州的声音顿了顿，面色更加黯然。
“内馆里的日记，不乏有一些丧心病狂的人所写的杀人书，但更多的，还是献身前的遗愿。”
“在那个绝望的时候，残存的风信子人为整个殖民方舟内的人制定了编号，抽到的人便作为接下来的口粮。”
“血腥吗？恐怖吗？”
“但大多数人都同意了，在当时仅剩十七万人的风信子中，同意的人超过了十六万。”
“我只能感受到风信子的绝望。”
说着，林州抬头，看向了沉默的众人。
见众人没有说话的意思，林州接着说道。
“我们并不懂风信子的悲伤，秋菊盛放的那一天，风信子便已经枯萎了。”
“代表着胜利与喜悦的风信子，最终还是逃离不了死人花的咒语，永久地掩埋在土里。”
林州这时将目光转向了爱迪生，后者则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爱迪生。”
林州突然叫出来他的名字。
后者默然点头。
“你知道吗？在听到那帮该死的诺林人的话后，我一直在思考，人类联邦到底应该怎么面对那些外星人。”
“尤利西斯计划只是你们的一次尝试，但对于人类联邦，对于风信子，对于那被诺林杂碎屠杀的，素未谋面的二十五万同胞来讲，那就是我们的全部。”
“我们不可能释怀。”
“……”
“就在昨天，我向凯瑟琳大元帅发送了一次通讯，我问她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杀。”
“虽然我现在远离本土，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凯瑟琳大元帅已经在进行战争动员了。”
林州看向爱迪生。
“之前我们一直在回避，关于我们的主流思潮的问题，但在这次星际集会之前，我想听到一个答案。”
“你们，是否会对诺林基金会宣战？”
“即使它是理事，即使它现在较之我们如皓月与萤火？即使这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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