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她的耳畔无限地放大，大到她无暇去思考其他，只能被迫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深幽黑眸。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
近到她可以在对方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呆怔。紧张。不知所措。
她的手还握着对方的小臂，温热紧实的肌肉之下，隐隐可见青筋浮起，代表着主人的压抑。
热意上涌，她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睫，松开了手。
“抱歉。”清冷的声线里添了几分软意，方寄礼撑着椅背，隔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拉开了与眼前女孩的距离，“刚刚忽然晕了一下。”
方寄礼的风评一直都很好。
之前跟他也单独相处了好几次，对方一直都是斯文守礼的，也不可能是故意晕倒来借此占她便宜。
季初晴也没多想，只接口道：“是低血糖吗？”
“你没吃饭？”
她随口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都是什么呀。这都中午了，又不是早上，怎么还能联想到是低血糖呢。
方寄礼低低地‘恩’了一声，“昨晚没睡好。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东西。”
所以说，刚才，方寄礼是饿着肚子给她看初稿的。
更有可能，对方是在看到她的信息后，才特地在这个地方等她的。
季初晴顿觉愧疚。
她的手无意识地放在包上，隔着一层帆布，她碰到了一个硬挺的突起。
是她做的那盒饼干，打算送给方寄礼表达感谢的那盒饼干。
她没什么犹豫的打开包，拿出了那盒饼干。
“方同学，要么你先吃块饼干吧。”
她将饼干盒递过去，解释道：“你帮了我不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做了点饼干…”
装饼干用的是店里统一制式的长方形的塑料盒，表面贴着可爱的卡通贴纸，用红色的丝质缎带绑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是一份简单但却代表着她心意的礼物。
细白手指托着的小小塑料盒，在空中僵持几秒，被对方接了过去。
方寄礼盯着饼干盒看了一眼，开口道谢：“谢谢。”
他也并未露出什么嫌弃的神色，直接拆开了蝴蝶结，打开盖子，从中拿出了一块咖啡色的曲奇饼干，放进嘴里。
黄油与可可交织在一起的馥郁香气盈满口腔。曲奇饼干是稍软的口感，一口咬下去，很快融于唇齿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度，令品尝者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心。
季初晴自己是尝过的，她觉得还可以，但是毕竟是送人的，还是要看对方喜不喜欢。
口味喜好这种东西还是比较私人的。
见方寄礼没说什么，隔了一会，季初晴开口：“你刚才头晕，吃点甜的可能会好一些。”
方寄礼慢慢吃完一块饼干，“谢谢，饼干很好吃。”
“我没事，已经不晕了。”
季初晴这才放松了些，“我不知道你还没吃午饭…我…”
她其实也没那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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