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杆儿很好，黄叔也很好。
但村里其他人不太好。
谢瑞不喜欢他们看自己的眼神。
大哥偶尔会来黄叔家里跟着和村里人接触，二哥又喜欢跟着大哥，谢瑞就受不了那些人，两三次后就不来了。
正好去山上会经过家里，谢瑞就在门口等甜杆儿他们一起去山上又或者哪里，总之不会进村子里头。
这么久了，重新踏入村子里谢瑞还是有些不习惯，街上有歇息的老人和无事干的男人。
他们会调笑的喊自己朝雾家的、小猎户她夫郎这些听起来格外刺耳的称呼，有人不认识他的话，他们还会跟人解说自己是谁。
才遇到两波人谢瑞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迟钝的甜杆儿都发现谢瑞不开心了。
“走，我带你走小路。”
甜杆儿拉着谢瑞绕过大人们常聚集的歇凉地，专挑那种不常有人的地方，躲过了那些碎嘴子。
“别不开心啦，村里就是这样的。要说他们有什么坏心吧也不是，可就是说不出好话来。”
“你越生气他们就越起劲。”
“怪讨人厌的。”偏偏好多年纪大的还就喜欢这样。
“以后绕过他们就好啦。”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有点气不过。”
看了谢瑞半晌，甜杆儿突然问：“小瑞，你是不是……不喜欢朝雾姐姐啊。”
“……”谢瑞不说话，这番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甜杆儿不理解：“为什么呀？朝雾姐姐很好的。”
因为他们都是被逼嫁给朝雾的，是裴少芳羞辱他们的工具。她对他还可凶了，脾气也不好……
理由千万条，但真正的原因只是他自己想不开罢了。
谢瑞垂头丧气的模样可怜极了，甜杆儿不再追问，说别的。
“那你们那个了吗？”
“哪个？”
甜杆儿伸出手，两只大拇指轻轻一碰：“就这个啊。”
谢瑞懂了，脸一红气急败坏：“你才多大！就关心这种事了！”
“我不小了，最迟后年我阿爹就要给我说人家了。”
“这么早？”谢瑞一惊：“后年你也就与我一般大。”全然忘了自己名义上是已婚人士。
“乡下就是这个样子的啦。”甜杆蹲着，看谢瑞的侧脸。
“小瑞家一定是大户人家吧。”只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才流行晚婚，甚至还有故意多留儿子两年以示爱重的。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男孩子这个年纪相看太早了。
“我们这里十五岁就可以相看了，最晚十八。过了十八还没有人家的就是老郎哥了，会被人说嘴的。”
筐里的蘑菇都倒了出来，甜杆儿翻检了两遍没有不能吃的就给他装回去。他们出来的早，离晌午还好久呢。
“要去我屋里看看吗？”
“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来！我给你看我姐送我的木雕摆件。”
甜杆的房间在最西侧的耳房，房间小，考虑到他一个人住就刚好。里面摆了一张架子床，还有个矮柜当桌子使上面放了一把干花，其他的再没有了，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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