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病房内,气氛也不太好。
欧阳躺着,李静坐着,把守着门口的是他们的儿子华华。
李静只是有些皮外挫伤,其实不用住院。不过,华华说了,等她跟欧阳谈好了才能出来。要么回家过年,要么马上离婚。
欧阳的鼻梁打上了绷带,一张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看着有些好笑。李静打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看他出丑。没别的,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太面面俱到了,太过于完美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怎么可能不犯错?但凡是人,总有闹笑话的时候吧?
当年,欧阳来到李家的医馆,要拜李父为师。李静还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雨,一个浓眉大眼、长相周正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收拢了那把破雨伞,把雨鞋给换了,穿上了一双干干净净的布鞋,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谁啊?”李静问他。
“我是欧阳,来当李医生的学徒。”
“你都会什么呀?”
“就是什么都不会才要当学徒。”
“我爸可不是谁都收的。”
“没事,我等。”
“要等出去等。真要有诚意,你就在那门口等上三天三夜吧。”
“行,那我出去等。”
欧阳说完,打算换上雨鞋,要去门口等。
李父走过来,指着李静:“你又作弄人!”
李静撇嘴:“谁让你不收我当徒弟!别的阿猫阿狗你都收,偏是你女儿,你不收!”
“欧阳,你把中药名四季歌背过她听听吧。”李父对欧阳说道。
欧阳仍是带着笑意,不疾不徐地背诵着:“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及牡丹;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何必找泽兰。端阳半夏五月天,菖蒲制酒乐半年;庭前娇女红娘子,笑与槟榔同采莲……”
李静打断:“这个我也会!”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学中医?”李父看着女儿。
“这话问得稀奇,咱们家就是干这个的。
李父笑了,转对欧阳:“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当学徒?”
“悬壶济世。”
悬壶济世。这词李静也知道,她只是没说出口而已。她觉得说这话太冠冕堂皇,“悬壶济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的,要做到更是不易。
可是,欧阳真的做到了。任谁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医生。这些年,他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还培养了一批中医学人才。但他再忙,只要不出差,还是会每天去坐诊。有时,连李父都感慨,欧阳做的这些,连李父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去年医馆发生过医闹,挡在最前面,不让当事医生受伤害的也是欧阳。为了解决这件事,他索性住在了医馆。他一面安抚当事医生,一面安抚病人家属,这场医闹最终得以妥善解决。
“师妹。”躺着病床上的欧阳突然说话了。
刚才他们吵了半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李静在说话。后来李静也说累了,整个病房便安静了下来。但现在,欧阳在叫她。
“师妹”曾是她逼迫他叫的。如李父所料,李静真的跟中医学没什么缘分,她空有热情却没有天资。渐渐地,她那份热情也消逝了。
“师妹,”他又叫了一声,“当年老爷子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女婿时,我犹豫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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