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富本来还有所怀疑，如今已经百分百确定。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悲：“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都做了什么？看着我每天这样瞎着，失去了全部希望，又一点一点强迫自己找回来，狼狈生活的样子，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沈慕玉很快镇定下来，她抽了几张消毒湿巾按在掌心的伤口上，才说：“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我不比任何人都想让你的眼睛恢复，我想让你再看看我，你的眼睛要是能治好，我第一个给你治。”
“是吗？难道不是怕我眼睛好了，逃离你会变得更容易，为了困住我而让我继续瞎着？”
“你胡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还有，我的眼睛已经手术过了，能看见只是早晚的事情。”
沈富富这一句话让沈慕玉勃然动怒，她直接将小桌上的酒水扫落，死死盯着沈富富：“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所以是真的了。”
沈富富一句笃定。
让沈慕玉一张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很久以后，她扬起下巴：“是真的又怎么样。”
沈富富没有说话，车内一片死寂，司机已经离开了。
许久后，沈慕玉还是妥协了，她放软了语调：“就这样一直在我身边不好吗，不是你曾经想要的吗？你不是说你爱我，爱的命都可以给我，我要的不过是一双眼睛。”
沈慕玉去抓沈富富的手：“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错了，我们就像是以前一样，不好吗？就算回不到从前，像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
沈慕玉倾身过来吻他的时候，沈富富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
就在沈慕玉以为他妥协的时候，却摸到了他眼尾的泪水。
她悲伤的看着他：“我要怎么样做，你才不会离开我？你想要治眼睛，等你不会离开我以后，我给你治好不好？你不要难过，你以前，你很爱我的。”
沈慕玉抓着沈富富的手放在脸上，又偏头在他掌心里轻轻吻了吻。
沈富富推开沈慕玉，他去摸一旁的盲杖，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体面的，眼睛看不见到底是让他和平常人不一样，就算他努力装的正常，也从来躲不开那些怜悯的目光，躲不开看不见带来的不方便。
就像这个时候，他想找盲杖，但是盲杖就不知道滚到哪去了，他到处摸索也没有找到。
沈慕玉捡起盲杖，握着他的手放在盲杖上：“在这里。”
沈富富却突然动怒，他很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他挥开她的手，推开车门下车却因为看不见又没有盲杖的帮助，而踩滑从车上直接滚到地上。
沈慕玉赶紧过来搀扶他。
“滚，滚！”
沈富富推开沈慕玉，他摸索着爬起来，朝别墅里走，就算是走过无数次的路，但是一旦不体面了。
也不是磕在这里，就撞到那里，连一颗石子都可以把他绊倒。
但他没有停下，他只能朝前走，他没有退路，没有人真的心疼他。
沈慕玉看着他狼狈仓促的背影，她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郁哀伤。
她也好痛苦，可她好爱他。
........
顾明安睡懵了， 睡衣都歪了，他坐在床上还有些发呆。
老婆去哪了。
他下床洗漱，刷牙的时候还走神，然后就看到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戴的项链。
顾明安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眼，这这这不是那颗珠子吗？
怎么会戴在他脖子上，老婆原谅他了？
怎么喝了一场酒，睡了一觉就被原谅了。
顾明安高兴的原地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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