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久，木漓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方肃尧吗？
她现在不想哭，也不再害怕，剩下的只有疑惑。
再看一眼可怕的恶兽，他的耳朵还在不断冒血，并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尽管刚刚经历过噩梦，她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她拿过他的西装外套给自己披上，下车去寻求医护人员。
顾不上太多的狼狈，木漓上楼找到护士站说明情况，护士看到她满嘴的血渍也是吓得不轻。
听她解释后，护士立刻安排医护人员带上担架将方肃尧抬上去检查。
先是替他的耳朵消息和缝合，缝了几十针，木漓咬的不轻，差点儿几乎全部咬下来。
就算缝合起来长好了也要经过多次修复美容，否则，这个耳廓会歪歪扭扭的很丑。
医生训斥她：“小夫妻打架吵架什么的，你也不能下死手啊。”
木漓没有多解释什么，不过医生看着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咬痕，也闭了嘴，估计两人都下手不轻。
“你脖子的伤最好也处理一下，我来给你涂点碘伏消毒。”
是位女医生，心地比较善良，看到哭了伤口有些不忍心。
木漓接受了她的好意，医生给她消毒时，她突然开口问：
“医生，我想问问你，什么病会让人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木漓顿了顿，“你是指哪方面？”
“性情大变，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性格，会有这种病吗？”
“当然有啦，经常有脑溢血的患者抢救后醒来，就会性情大变，可能本来是一个脾气很差的人，突然变得很温顺，有的则反之，很正常，脑子里面有损伤了呗……我经常听神经科医生说……”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健谈的医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她之前听过的各种奇葩病例。
不过木漓想了想，方肃尧应该不可能是脑溢血之类的病，这种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得，他身体健康，而且年轻，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病。
“还有其他可能吗？就是…两种性格会不定时出现，并不是固定的。”木漓问。
医生想了想：“那很大概率就是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
“嗯，其实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一种自我意识的障碍，可能是从小受到过什么刺激！”
木漓陷入沉思，双重人格的描述确实很像方肃尧的行为。
他本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时常会失控。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三年，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是方肃尧。
“原来如此。”
木漓判定方肃尧应该是有双重人格。
“不过一般另一个人格，都是患者潜意识里的自己，现实中的他无法察觉，一旦受到某种特定的刺激，就会激发潜意识里那个自己……”
木漓有些愣神，所以在潜意识里，方肃尧是那样觉得自己的……
人性罢了，人性大抵如此。
谢过医生后，木漓来到方肃尧的病房，他已经换了一身病号服，还昏迷着，仿佛在做什么噩梦，表情很痛苦。
木漓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木漓做了个噩梦，梦见方肃尧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追着自己，她怎么跑也甩不掉他，一直在迷宫里转圈圈，随后怪物咬住了她的胳膊，她吃痛不已……
“啊——”她一身冷汗的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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