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得两全(1/2)
离开修罗道前，薄红想起艳香城外的洞窟之中还长着许多修罗族人的脑袋，想来都是被囚禁在那处的，几人便又带着霜毫坐船出城。
没想到，此处的邪气却不因琼须的离去而消散，反倒比薄红日前过来时更浓郁了些，如灰似墨，阿涂才一探头，就被呛得打了两个大喷嚏。
薄红说霜毫会乱人心神，硬是将它从孟玄鱼手中要了过去。
雪白的毛笔在薄红的掌心里夸张地扭来扭去，毛毛虫似的指了指洞内，极力撇清这洞窟与他的关系。
薄红一把将它捏得变了形，“跟着我走。”
阿涂“哎呦”了一声，阴着脸道：“这时候显着你了，熟门熟路的。我和孟玄鱼为了找你把艳香城都快翻过来了，你倒好，在这玩上了是吧。”
薄红将化作金属的霜毫攥在手里，一路在洞壁上划出滋滋的火星，面无表情地在前带路，“真烦，不爱跟你说话。”
孟玄鱼抱着胳膊夹在他俩中间，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小声劝薄红，“别和阿涂吵了，他确实跑了好多地方找你。”
薄红的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
阿涂变本加厉，“谁说我找他？我那是找狗去了，结果狗不领情，不爱跟我说话，还咬我。”
孟玄鱼不轻不重踩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
阿涂险些被踩了个跟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别老教他骂人的话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烦。”他说，“薄红现在脾气都变坏了，他以前不这样，都是你惯的。”
孟玄鱼很无辜，“……我只是叫你不要老骂他而已。”
薄红面色晦暗不明，手却狠狠用力，霜毫笔尖都要被磨得秃了。
几人一路前行，阿涂一路打喷嚏，孟玄鱼终于觉得奇怪，“你怎么了？染上风寒了吗？艳香城分明这么热。”
阿涂揉了揉鼻尖，眼眶红红的，“不是，是这味道太浓又太刺鼻了，我老觉得自己在哪里闻过似的。”
到了洞窟深处，阴风扑面，视野开阔，俨然进入了座鬼气森森的宫殿。
正中央的滟磨神像仍蒙着红盖头，血藤之上生长的修罗族人头个个紧闭双目，缝隙之中血泉如涌，斑驳的血脉和脏器长了满墙，一呼一吸，似在沉睡。
孟玄鱼摸了摸嵌在墙上的一颗心，上头青紫色的血管猛地收缩了下，霜毫灵光飞出，啪一声打掉了她的手，在枯瘦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薄红面色一变，立刻要将霜毫的笔头拔下来，孟玄鱼赶紧喝住他，“等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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