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磨搬来块石头将这口井堵了个严严实实,半点亵渎恶雾都不曾放到阿修罗道之中。
做完后他拎着善听的后颈皮,又一脚踢在打瞌睡的陲青身上,“大功告成,回去了。”
他与陲青压根没去找薄红,在井边躲了快两日的光景,苦等宾远生靠近地狱道入口的一刻,最后被逼得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弄干了附近的水源,刻意让孟玄鱼将镜里天的入口开在这口古井里。
滟磨抱怨,“宾远生那小子,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胆小如鼠,要不是银螺掉进去,他才不会离那大门那么近呢。”
孟玄鱼无形中又被摆了一道,委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滟磨与陲青对视一眼,都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顾自摆弄着满床乱爬的善听。
孟玄鱼虽不知滟磨真身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他天性爱吃,无论是活物还是凡人的吃食,能入口的不能入口的都想尝。
此刻他正趴在床边揪住那小狗的后颈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孟玄鱼拦着,“这个真不能吃。”
滟磨嘴上应付,“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手却不听话,仍在那雪白柔软的皮毛之中摸来摸去,叹道,“这小兽真是肥美,宾远生将它养得不错呀。”
善听在宾远生体内住了月余,一直以他的灵力与修为为食,四肢如同吹了气似的涨起,如今胖得连路也走不得了。
小兽湿热的鼻端不住在少年滟磨的掌心拱来拱去,它肉墩墩的,十分可爱,惹得滟磨笑起来,好心情地继续逗弄着。
孟玄鱼蹲在旁边看了会儿,也觉得稀奇:“从前我听师父说,瑞兽善听沾有九气,晓佛理,通人性,避邪恶,没想到竟还挺喜欢你的。”
滟磨不以为意,“说明它听出我是个好人。”
孟玄鱼将尖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字一顿地问,“是吗?好人怎么会将本来想活的宾远生推入八热地狱里。”
宾远生坠入井底前,他身上流泻出了碧色的恐惧之气,他在害怕。
决意去寻死的人是不会有害怕这种心绪的。
滟磨仍在和善听玩,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声音很平静,“善听若继续吞噬宾远生的修为,也许会被他那满身糟糕的心绪所染,必须尽快剥离。人是我推下去的,你也不用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有朝一日,我若也能这样死得其所,我比他坦然。”
孟玄鱼道,“其实还是因为你比他强,所以才能替他做选择。”
滟磨一笑,承认得很痛快,“说得是,他要是打得过我,被推下去的就是我了。”
孟玄鱼不知该如何评价滟磨根深蒂固的想法,如今善听就在她手边,这桩事上她并没帮上什么忙,此时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显得矫情了些,只是心间那点不适感始终挥之不去。
立场生变,心念自也会跟着改变,今日若是要救薄红或阿涂,务必牺牲掉宾远生的话,孟玄鱼想,兴许她也会这样做。
待到入了夜,孟玄鱼绘了个法阵,驱动视力跃入云间,见东方的角宿星宫已彻底熄灭,宫群散落,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漫天星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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