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马雁书分明病入膏肓,一双眼却明亮得骇人,“那是做了错事的人,才会有的想法,我不会。”
他眼底的光辉孟玄鱼似曾相识,不由心神俱震。
那是她曾在他身上取得过的,一生的牵挂、错付与眼泪。
前生的马雁书一世痴心,不知名姓,留下的便是这异样的心绪一颗,孟玄鱼断没想到,同样的痴妄还能再次出现。
她喃喃道:“你真是……无药可救。”
马雁书摇头,“我一生一世看似毫无选择,实则桩桩件件,皆是我亲手所选。既如此,又何须旁人来救?”
陆刃珈在深夜时分醒来,厢房的木门大敞着,竟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留下,冷雨打窗,四下冷寂。她疑心有诈,先是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圈,又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确认真的没人管她,顿时兴冲冲将自己的包袱细软一收,轻飘飘翻上房顶便要跑路。
这一世,陆刃珈本就根骨清奇,是个不折不扣的修仙天才,一身借来的气运再加上自己本来的,更是堪称吉星高照。
她才一沾上屋顶的瓦片,便已知自己是踏入一场术法构建的幻境之中,身侧所有的景物皆被水波般的法力隔开,时间静止,她无法干涉幻境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游魂似的默默看着。
“该死。”
陆刃珈气冲冲将配剑入鞘,骂道:“是什么人,竟敢暗算我!”
她半躬下身,摸着黑警惕万分向前走,足下踩着的原是滑溜溜的琉璃屋脊,走了也不知多远,一星亮光渐浓,眼前豁然开朗,脚尖同时触到冰凉的石阶,步伐便生生一顿。
数不清的白幡一字排开,雾气在身侧游若活物,陆刃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终是稳定心神,攥着手中长剑,一路拾阶而上。
她越跑越快,紧促的脚步声响彻孟玄鱼的识野。
马家别院中,一处小小的祭坛正燃着火,孟玄鱼端坐其中,跟着玉藓念道:金牌不乱打,玉印不乱开,今有恶事,千农来请,万户相应。
一只红纸剪成的叫魂娃娃正在她掌心中滴溜溜打着转。
那娃娃剪得十分精致,马尾高束,长裙曳地,眉眼神似极了陆刃珈。
孟玄鱼双指在那叫魂娃娃眉心一弹,陆刃珈同时被弹得蹲下身来,捂着额头呼痛,身侧的场景飞速变换,晃得她发晕。
“乾坤借法,灵台引炁。”
食指指甲崩裂,血滴沁出,孟玄鱼却顾不上许多,径直将眉心残存的灵力引向陆刃珈,口中咒语掷地有声:“阴阳扭转,气运倒悬。借天三分,还地七窍,陆刃珈,来!”
奎木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旁护法,嘲道:“口口声声说不要牵扯到旁人的事情,结果转头就在这里偷人气运,坏人因果,当心反噬,爆体而亡!”
“你该高兴。”
孟玄鱼面无表情,掌心金光迸射,绕住了那陆刃珈的剪纸娃娃不放,低声说:“我比那马雁书多活不了几日,难道还怕区区反噬?”
玉藓随之挥动敕令,手中白幡布条狂舞如蛇,数不清的怪异图纹漂浮而起,落英般刮入孟玄鱼身前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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