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贪恋家的温暖怕出门,绘之并不怕,不管是苏家还是许家,“家人”都没给过她什么温暖。
她这次下山,小心翼翼的行事,总是先观察别人怎么做的,然后自己再三确认保险了才出手,卖东西跟买东西都还算顺利。
别人看她像山中猎户,有收动物皮毛的小贩试探着问。
绘之便咧开嘴做惊喜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贩觉得她傻,这寻常人家谁会来卖毛皮啊,还一次出手这么多。
绘之笑着敷衍过去,拿着换来的七八文钱,先去寻摸买一把剪子,她问收皮毛的小贩:“俺爹说叫买把剪子做衣裳……”
小贩的年纪其实也不大,心肠热,热情的跟她说了:“这地界了刀三张的磨剪子的功夫最好,你去他那里看看,对了,买剪子可一定要自己试试。”
绘之捏着手里的钱,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买的到。
到了小贩指的地方,她问:“大叔,您这儿卖剪子不?”
刀三张先看衣裳,琢磨了一下才歪头示意:“你自己试试。”
一个竹藤圆筐里头放着七八把剪刀,每一把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不过刀刃处都磨的发亮,旁边还放了一捆扎起来的布条,绘之看了一下,捡出一把剪刀,又找了一块麻布布头试了试,问:“大叔,这把剪刀多少钱?”
刀三张叼着一根蒲草在磨刀,磨完了,在阳光下打量了一番刀刃,而后淡淡开口:“三文。”
绘之略犹豫,若是在这里花三文的话,不知剩下的钱能买多少麻布,她得把自己的衣裳再做的宽大一些。
刀三张虽然在磨刀,但刚才也没漏看她的动作,见她试了一把就问价格,没有挑三拣四,这就搔到他的痒处,主动道:“最少两文,不买走人。”
这样一个声音沉淀的汉子,意外给人一种值得相信的感觉。
绘之爽快的付了钱,起身拔了些草,搓成绳子缠在剪刀上,然后去买麻布。
出乎她意料的,麻布的价格更便宜,六尺布才花了一文钱。
卖布的想做成她的买卖,主动说搭一块布头,绘之没要,问她:“大娘,你知道针线从哪里买?”
卖布的这里就有,不过布结实,针就容易断:“都是一买买一包,一包针再加这些线是一文钱。”
绘之想起刀三张主动降价,摇头道:“我用不了这么多,要不是我买九尺布,然后买半包针线,一共两文行吗?”
平日来买针线的,都是拿家里的东西换得居多,此时能得到钱,卖布的自然是肯的。
小人物的智慧,不管能赚到多少,只要能赚,先把生意做成了就是。而且绘之的买法,对于卖布的来说,相当于没有还价了。
绘之则想着,买九尺布,做两身衣裳,等冬天冷了,就都穿身上,也好御寒。
这样一想,又觉得还应该留些兔皮。
不管怎么说,这次下山,绘之自己极为满意。她的原来出逃时所穿的那身衣裳,没有卖掉,可她有了余钱,也不强求。
再回去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脚步轻松。
她在山里锻炼出来,寻常人走路都赶不上她的脚程,只走了大半日的功夫就到了那个先前落脚的小木屋。
然而,她耳朵一动,脚步轻轻的往后避到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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