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溪流边,用小陶罐接了一罐子水,刚要走,又蹲下身,将溪流边上几种不同的野菜都采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尝了尝。
大部分的野生植物都只有涩味,只除了一种,嚼动的时候还不觉得,可吃下去,却觉得甜润微辛,凉凉的,如同有风从心里出来……
绘之于是捡着这种草叶子多摘了许多,然后又尝了一下它的根茎,觉得不如叶子好吃,就只摘叶子,在溪水里头洗干净,一起拿着跑回了木屋。
老人的脸色更不好了。
绘之先用冰凉的溪水给他擦脸,他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绘之皱眉,挖坑总需要个铲子,她手头可只有一把镰刀,要是用镰刀挖坑,得挖多久?这样一想,等着人没了呼吸然后刨坑埋了,真是个大活……
当然,她也可以放着不管,可她已经把这片山林看做了是家,如果完全不管,不论对老人来说,还是对山林来说,都是有失人性。
“算了,活马当死马医……,呃,好像不对,难道是死马当活马医?”
绘之脑子里头死马一堆,活马一群,绞尽脑汁,才决定死马更胜一筹,死者为大嘛,所以死马当活马医。
老人家这样,其实已经不能咀嚼了,绘之找了块石头,捣碎了那些叶片,收集到罐子盖里,然后捏着他的嘴,添了一点水,帮他冲了下去。
她却不知道,自己摘来的这种草,名唤银丹,确实有疏导胸闷的疗效。
不过,生活的经验都是总结出来的,等过了一刻钟,她听见老人沉闷的发出咳嗽声,嘴角一下子咧开,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睁开眼睛的范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笑。
这一笑,是法妙难思,是破颜微笑。
这一笑,让范公觉得,他从痛苦的胸闷中清醒过来,却是如此的值当。
“你醒了,看来那草还是有效用,我再去采些!”她眼角上翘,欢喜之意蔓延到鬓角。
绘之的声音不高,听在范公耳朵里头,却有种“泉水叮咚,清风自来”的清越。
他的面容从痛苦的扭曲变回了柔和。
绘之往外跑了几步,又跑回来:“是不是坐起来更好些?”
范公动了动嘴,喉咙里头有股咸痰,他便又眨了下眼。
绘之轻快的点头:“懂了。”上前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
她再出去,就像一只活泼的鸟儿扑棱翅膀高飞,然而须臾又飞了回来。
她手里托着陶罐的盖子,歪头打量老人神色:“您好点了吗?刚才就是吃了这个草叶子……”她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托了托。
当死马医治的时候,谈不上尊重,但人已经清醒了,她就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身上。
被砸出汁液的草在盖子里头散发着清爽的香气。
老人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冲着她微微点了下头。
绘之这才帮他拨到嘴里。
发现老人闭上眼慢慢的咀嚼,她又倒了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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