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绘之答应送他回家,范公的精神一震,脸上不由露出欢喜的笑意。
绘之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眼中她的重要性,面上虽然淡淡,心里却也有点儿高兴。
不过这一趟回去,她采买的东西要不要带在身上呢?
米油,她是打算留在屋里的,可她身上这件短褐却想穿走(万一她剪裁的衣裳不能穿……),剪刀跟镰刀是价值最高的家产,也不能丢下,就算做好了一将人送回家,就赶紧回来的想法,可也还忍不住担忧。
范公笑眯眯的看着她皱眉思索,也并不给她什么建议。
绘之最终决定带着她的家当上路,免得有来小屋歇脚的猎户再把她的东西据为己有。
“要不今晚先歇在这里一夜,明天白天我们走?”不想不知道,一想还有好多事儿要做。
范公点头答应了,他也着实没有力气独自一人下山。
绘之见他答应,就取了挂在木屋墙上的火镰生火熬了那些陈米,山间溪水甘甜,熬出来的粥并没有发霉的味道。
范公也喝了一半。
两个人将就的吃了饭,绘之又采了一些叶子给他:“闻闻味道,也挺好。”
然后就准备裁布。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她的衣裳换上,然后拿了短褐回去。
范公这才知道她为何要裁衣。
绘之看到他的目光,不由暗暗庆幸,从许家穿出来的衣服也是粗麻布,她又没胸,着实的看不出男女来。
将崭新的麻布拿在手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仿佛范公身上的衣裳料子不错,虽然不是绫罗,但手感比麻布好,看来范公所说的家有薄产乃是谦虚的说法。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在她脑子里头一闪而过。她接着低头照着那件打了补丁的短褐下剪刀。
范公慢慢的嚼动了两片叶子,靠着墙坐着说话:“你身上这件有些小,可现做的这一件又仿佛大了些。”
绘之正小心翼翼的下剪刀,不敢挪开目光,就直接道:“嗯,做的大一些,等再长高一点还可以穿。”
范公得到的答案跟心里的预测重叠,忍不住暗暗叹息。
他跟妻子无数夜里想要个孩子,想百般疼爱,无奈老天就是不肯赏脸,也因为他们一直无子无女,便是想收养一个,那些知根知底的人家也还怕他们老夫妇俩的克子命厉害,而不肯给他过继。
而眼前这个小孩子,看上去不过八九岁,却独立生活,裁衣做饭无所不会,更难得的是,心存善念。
他已经知道这小木屋不是她的了,可同时也看到她将盛米的陶罐装满,将小小的水罐灌满水,就像这个小木屋会作为下一个后来者歇脚的家。
她听说他家有薄产竟然也毫不贪恋,真正的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这样的性子,也只有这郁郁葱葱的山林能养育出来。
绘之若知道他这样想……
应该会为自己的野外生存技能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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