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南天陪着老大夫去斟酌药方,江氏那边有恰人过来找她,她匆忙留了一句:“你先看着三郎些,我去去就回。”
绘之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懵。
就这么放心她?
难道觉得她这样被逼着嫁过来,心情会很愉快吗?难道不怕她对韩铭做些什么吗?
其实,她曾经生过同归于尽的念头,譬如他们想叫韩铭生,她偏拼着一条命将他害死。
在没见到韩铭之前,在她被迫离开范公范婆,整个心都被泡在他们的泪水里头的时候,她想过很多次。
是拼着再无生机,也要求一个快意恩仇。
更何况,见到韩铭之后,她觉得她的计划应该很容易进行。
毕竟韩铭那么弱,脖子像是一拧就能断掉。
她这样反复一想,心中的那念头升起来就消不下去,反而有膨胀的趋势。
她恐惧却又快意的想到,假如韩铭死了,韩南天跟江氏要失去儿子,苏家苏行言跟苏氏再也没法拿她获得什么好处,到时候鸡飞蛋打,各人的打算都是一场空,何其快哉。
越想,越觉得那念头好。
她的脚步被那念头拖着往前走了两步,是处在一个弯下腰伸手就可以掐住他脖子的地方。
她的手动了一下,可没等她继续,一直浑浑噩噩的韩铭睁开了眼睛。
他昏沉了那么久,没想到眼睛还那么亮,那么有神。
绘之一下子挺直腰后退一步。
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她差点就真的杀人。
韩铭是个活生生的人,韩铭没有杀害她,她却要先做那个杀人的刽子手了。她杀韩铭,靠的是韩铭没有反抗的能力,这跟韩南天跟苏行言逼迫她有什么两样?
她几乎险些就要做成她最厌恶的那类人。
而范婆是连掏鸟蛋都觉得造业不肯让她去的。
别人行了恶事,她也行恶事去报复回来?难道事理就要由此循环,再不论是非了么?
她想起范公曾经给自己讲过的故事。
先是一户人家的母鸡被邻居偷走宰杀,他们知道后就偷了邻居家的狗吃了,而后邻居杀了他们家的羊,这户人家被激怒,把邻居家的牛毒死了,后来邻居家的女儿因为跟人有夹缠不清,也被这户人家得知,到处宣扬,导致邻居家的女儿不堪议论,上吊身亡,他们家的儿子则上了战场,被邻居家的儿子给故意坑害死了,两家因此到了彼此视对方如世仇的地步,可这世仇的起源,是因为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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