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扶稷寻常见了他这般动作,面上即使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也看得出眼中是有笑意,那是一种默认他不用行礼的纵容,因他看见宋衷时那清爽笑颜也会心中生喜。
但这会儿的历扶稷却不像往常,与宋衷时对上视线,眼底却是沉沉一片,还有些暗淡,宋衷时笑容僵滞在脸上,忙将手垂至身侧,当自己这般行为是唐突了他。
宋衷时忽视了自己心底里的失落,撇开视线,错过了历扶稷面上的凝重与纠结之色。
“九皇叔来了,朕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劳九皇叔费心了。”厉清泓见来人,支起身子,掀开衾被作势要下床。
历扶稷身后的王御心一紧,一个箭步往前,越过历扶稷,按住了厉清泓的手制止他的动作,倾身俯向厉清泓,靠得极近,脸色不虞,“皇上身子还没有好全,阙神医的药尚且也还没有换上,怎可以下榻?”
王御动作亲昵,姿势亲密,语气也甚至紧张,这一幕落在其他几人眼中,难免令人多想。
厉清泓脸上一热,只好顺势靠坐回去后,挡住了王御,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语气生硬道:\”朕知道。\”
“别逞强,本王面前不用讲这些虚礼。”历扶稷对王御这番姿态视若无睹,像是不知道王御的心意一般,走前几步,正好站在宋衷时一旁,眼神却没有落在他身上,“南方蝗灾一事,本王已经在处理了。”
“三日休沐期将至,明日便是早朝的时候,让王御再向百臣宣布延迟两日吧。”历扶稷垂眸,语气淡淡,说话间很是不经意的姿态,但却不会有人敢生出想反驳他的想法。
厉清泓却面露疑惑,若是今日喝了阙商的药,他大抵明日便能自由行动了,明日早朝势必要去,否则何以定百臣之心。
王御看着厉清泓的不解之色,抿了抿唇,还是告诉了他实情,“今日一早,有太监来禀,给皇上试药的小太监死了,死状……王爷与臣今早去看了,状似凌月城瘟疫之相。”
厉清泓与这小太监接触过,若真是不幸染上瘟疫,是绝不能上早朝的,早朝百臣聚集,一旦出事,无异于毁了大厉根本,到时候必然是一片混乱,国将不国。
王御此话一出,阙商和宋衷时皆是脸色一变。
阙商惊讶,是因凌月城染疫一事死人无数,几乎半城的人都丧命于此,连远在边疆之外的他都耳闻此事,等他知道厉清泓广招天下名医研制医治之法时,他无法亲自前往,只得用书信匿名的方法与厉清泓一同交流。
最后倒是寻到法子了,可惜也只能缓解,救人一命,不能根治,病弱之人甚至还是会丧命于此疫之下。
但是经凌月城一疫,大厉早已做出防备,此疫已经控制没有外延,经隔几年,怎么还会在皇宫中出现?
宋衷时对此疫倒是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在以前的条件下,瘟疫一事并不好解决,染疫了的人大多半条命交给了老天,凶险得很。
若是皇帝染上了……这大厉又该如何?
厉清泓听完,沉寂良久,眼神复杂的看了王御一眼,最后轻轻吐出一口气,面容晦涩,声音微哑,“九皇叔,你带着他们出养心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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