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胭愣了一下：“自然是为了老夫人的膳食吧？”
“不对。”
施采芙思索着说：“红胭你想想，若不是为了调查金镯子，我怎会派你去跑腿。老夫人那边也是一样，大嬷嬷是她最贴心的人，哪里就用上她跑腿了呢？”
红胭止住了委屈，有些紧张地问：“难道大嬷嬷和金镯子的事情也有关系？”
“怕是不止这么简单。”
施采芙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止不住地思索其中可能。
红胭瞧她这样有些心疼，忍不住劝说：“小娘，何不如晚上回来同二爷说说。就算大嬷嬷再有脸面，还能大过二爷不成？”
“不可。”施采芙忧愁地摇摇头，“上次的事情再怎么说都是下人的事情。但大嬷嬷侍奉老夫人多年，更是看着二爷长大的，到时候火必然要烧到我身上来。”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对策，外面有婢女进来说：“小娘午膳到了，您现在用吗？”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施采芙假装无事发生，点点头道：“布菜吧。”
因为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再加上管家之权落在她手上，所以她现在的膳食待遇堪比侯夫人孟茯锦。连每日点心瓜果都是最新鲜的，隔夜的都会被立刻撤走。
当所有的菜都摆上桌之后，施采芙拿起筷子时忽然停住了，因为她发现桌上没有鸡蛋。
红胭立刻走过去低声问：“小娘，您想吃哪道，奴婢帮您夹。”
屋子里还有其他婢女，施采芙故作不满地撂下筷子：“今日没有鸡蛋羹吗，我昨日分明说过鸡蛋羹好吃，今日还要吃。”
红胭一愣，她一直服侍施采芙用膳，从不曾听说过这句话。
施采芙吩咐刚才布菜的婢女说：“我今日想吃鸡蛋羹，让大厨房现做一道出来给我吧。”
“……是，奴婢这就去。”女婢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赶去了。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女婢就跑回来说：“回小娘，大厨房说今天没有新鲜鸡蛋，小娘身子重，吃了恐对身体不好，故而不敢给您做。”
“难道侯府里只有我没有鸡蛋吃吗？”施采芙故意用找茬的语气问着。
女婢出声回答：“不是的，奴婢去大厨房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老夫人院里的大嬷嬷。听到他们说，老夫人正在病中，鸡蛋这等发病物也不能吃。”
“好吧，难为他们想着了。”施采芙重新拿起筷子。
到了下午，施采芙带着红胭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名义上是来请安。
在院子里站了半刻钟，大嬷嬷才出来将人请进去。
因为尚在病中不能随意吹风，老夫人在里间等着她。
施采芙在走进里间的过程中，瞥见屋子里的横案上很空，上次来时那里还摆着东西的，此刻却显得屋子很秃。
不过她没有立刻出声问，而是低头沉默地走到里间。
老夫人随意地靠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转着，也不给施采芙设座，也不抬头看她。
“不是同你说过了，如果有问题去找老太君就是，为何还来烦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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