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不同，今日施采芙脸上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些笼罩在她心头的愁苦，好像一日之间就散尽了一般。
听见红胭的话，施采芙笑得眯起眼睛，“确实挺开心的。”
“罗燕到底对小姐说什么了？”
施采芙偏头看向红胭，“她不是罗燕了。”
“嗯？”红胭不明白，不是罗燕还能是谁？
“茶商罗锦织。”
“茶商？”红胭愣了一下，然后问出了世人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她经商？女子怎么能经商？”
“女子为何不能经商？”施采芙问。
红胭眨眨眼睛，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历来女子都不能经商啊？”红胭满脸的疑惑并不作假。
历来便是如此。
施采芙“嗯”了一声，“但历来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
“都是爹娘生，父母养的，为什么男子可以经商，有广阔天地，女子就只能被困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
红胭不明白，满脸疑惑地看着施采芙。
施采芙心中其实也并不十分明白，但这番话从罗锦织的口中说出来时，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头，劈开了遮挡在眼前的无尽雾气，阳光自裂缝中照进来。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再也忘不了这句话了。
“你以后会明白的。”施采芙拍拍红胭的手背。
她都，明白了，她身边的人还会晚吗？
红胭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红胭，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施采芙几乎日日都要出门与罗锦织见面，听着罗锦织说外边的世界。
还跟着罗锦织去见了两次合作的商人，总归是受益匪浅的。
只是，施采芙也没想到，她出府见罗锦织，竟然会惹下一场麻烦。
这一日，她正在汇仙楼的雅间和罗锦织说话，罗锦织将她的夫君付淮带了过来，介绍给施采芙认识。
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呢，雅间的门就被人从门外踹开。
施采芙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还是罗锦织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出个好歹来。
“二爷？”罗锦织皱着眉头看向门口的人。
正是谢凛昭，在他身后，还跟着孟茯锦，“夫人？”
孟茯锦和罗锦织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她这几年变化不小，自然没有认出来她。
别说是她了，就连谢凛昭这个从小和罗锦织一处长起来的，此时看着罗锦织，也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没能认出她的身份。
从前的小丫鬟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商家夫人，气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连容貌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浑身上下透着些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冷冽。
施采芙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罗锦织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二表哥和二表嫂也过来吃饭？”
谢凛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施采芙，“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朋友。”施采芙一脸单纯，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捉奸的戏码一般。
“朋友？”谢凛昭的目光落在付淮脸上，“这就是你口中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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