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角门门口，施采芙直接回了芙蕖苑。
后来才听红胭来禀报。
说是谢凛昭和孟茯锦在马车上就吵了一架，孟茯锦下马车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谢凛昭甩了袖子先下马车，过了许久，孟茯锦才从马车上下来，眼眶红得吓人。
红胭和施采芙汇报的时候，唇角都带着畅快的笑意，“小姐，二爷定是狠狠责骂过夫人了。”
“还有之前罗燕……罗夫人那件事，如今府上都传遍了，下人们私底下都说夫人善妒呢。”
施采芙抬头看了眼幸灾乐祸的红胭，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红胭是替她觉得解气，可她并没觉得孟茯锦做错了。
“红胭，你坐下来我和你说。”她拉着红胭在自己身边坐下。
“有些事你不知道。”
红胭眨巴着眼睛看向施采芙。
“当初，夫人父兄在战场上亡故，她招亲，不要求对方家世显赫，位高权重，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红胭怔愣了一下。
施采芙继续说：“夫人有言在先，当初要求娶她的人，可不只是二爷，还有当朝景王。”
“二爷之所以能抱得美人归，是因为他只是侯爷，夫人大概是觉得，景王是皇室中人，总有一些身不由己，而侯爷则没有这么诸多限制，只遵循本心即可。”
红胭眨了眨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
这会儿听完施采芙的话，她竟然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也并不是夫人的错了。
她并非是嫁了人之后才要求丈夫只忠贞于她一人的，人家成亲之前就已经将条件摆在这里，愿者上钩。
二爷是愿意的，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夫人的错。
可要不是夫人的错，那会是谁的错呢？
二爷吗？
二爷是侯爷呀，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怎么会错呢？
他没错！
小姐呢？
小姐只想在乱世中求个安慰，不曾害人，应该也没有错的。
罗娘子呢？
罗娘子是年少时卖身为奴的，她身不由己，连性命都是主子的，更别说自身的清白了，还不是任由主子予取予求，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委身于侯爷，也不是她的错。
难道，这件事情到最后，竟然连一个过错方都找不出来吗？
红胭面上满是茫然，怎么会没有人做错了？
如果没人做错事，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施采芙轻声问。
红胭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低声呢喃，“不是夫人的错，也不是小姐的错，更不是罗娘子的错，不能是二爷的错，那是谁的错呢？”
施采芙听了她这番呢喃，动作顿了顿，问：“二爷为什么不能错？”
“二爷？”红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二爷是侯爷，侯爷怎么会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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