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采芙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微微摇头。
她心地善良？她性子柔软？
她忽然想提醒陈秀儿一句：“这侯府的水，不浅，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
“我并没有看表面。”陈秀儿有些执拗的盯着施采芙。
施采芙“嗯？”了一声。
“我娘活着的时候，经常说一句话，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我从小就是这样做的，但你不是。”
“我？”施采芙怔愣了一瞬，就见对面的陈秀儿唇角含笑。
“对，你不是。”陈秀儿微微摇头，“你会劝我，会自责，会内疚。”
“芙姐姐，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可你这样的女子，日子注定要过得艰难的，人，太善良，就是会被人欺负。”
施采芙垂下眸子，看着有些沉默了。
她其实并不认同陈秀儿的话，她确实会因为一些事情自责内疚，但她并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自责和内疚，就放弃自己的决定。
确实，她有时候看上去是优柔寡断了些，但该做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有少做。
“芙姐姐，我不怨你，也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陈秀儿放下茶杯，握住施采芙的手。
她的手有点糙，是常年做粗活，没有保养过的那种手。
施采芙的手特别嫩，为了做好谢凛昭的金丝雀，她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保养地如同鲜花一般娇嫩。
这两双手，本来永远也没有交集的机会。
但此时，这两双看似不是一个世界的手，正在紧紧交握。
或者说，是陈秀儿单方面握着施采芙的手，“我是想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侯府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唯一的牺牲，就是这辈子不能得嫁良人，可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良人。”
“我能见到你和二爷的深情厚谊，这辈子算是见过真心的人了，也没什么遗憾的。”
施采芙怔愣地看着她。
真心？
她与谢凛昭吗？
“有些事情，并非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施采芙低笑着摇摇头。
她和谢凛昭之间，早就已经……
陈秀儿摇了摇头，不太明白施采芙为什么忽然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直到施采芙让人从屋里拿出了两盒护肤的脂膏。
“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这是我自己做的，你拿去擦脸，擦手。”
陈秀儿眼前一亮，“用了，就能像芙姐姐一样娇嫩吗？”
施采芙被她逗笑了，“哪有那么容易？”
她这双手，她的脸蛋，自己可都是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呢。
见陈秀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施采芙又笑着说：“不过能变好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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