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你们班那姓季的姑娘不是请了婚假吗?我看她今天怎么就回来上班了?”修配厂休息室里,妇女A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跟眼前干瘦的男人闲聊。
“谁知道呢,就说是婚没结成。”李春光就着手里的大茶缸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应着。
“哟!那怎么还能没结成呢?谁先不干的呀?”妇女B放下手里正在缝的鞋垫,也来了兴致。
“那肯定是季家不干的呀,傅斯年就是个临时工,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挑肥捡瘦的?季家大姑娘长得水灵,相中她的人可不少。”妇女C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神神秘秘地降低音量,小声说:“我听说,厂长的侄子还惦记着她呢。”
“那也不一定,她一个寡妇养的女儿,长得又漂亮,娶回去也不一定养得住。谁知道因为什么呢?搞不好是她妈背地里让人拿住短儿,把她退了呢。”李春光说。
“不能吧?”妇女A一脸我懂地笑了,嘴上却说:“那季寡妇平时看着多正派啊,能有短处怕别人知道?”
“家家酿私酒,不让人知道的是高手。你知道她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她一个寡妇,带那么大一群孩子,说没个男的偷偷帮她,你信啊?”李春光自以为说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对着一群妇女挤眉弄眼地故作幽默状:“反正我是不信。”
一群妇女好像特别吃他这一套,都跟着哈哈大笑。
众人正调笑着,休息室的门开了,门外站着两个穿工作服的大姑娘,正是他们眼下聊的季明萱和焊工班实习焊工马小朋。
背地里嚼人舌头还被当场抓包,众人都有些尴尬,那季寡妇平时凶得很,养的孩子一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这下怕不是要吵起来。
谁知季明萱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进屋打开工具箱拿出自己的饭盒,拉着马小朋出去了,倒是马小朋怒气冲冲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那么说你和你妈,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去食堂的路上,马小朋愤愤不平。
“不气啊。”季明萱语气平淡地说:“你能不让他们说,能不让他们这么想吗?生气是最无能的表现,就像他们一样,只敢在背后说人,你问他们敢当着我的面说吗?跟这种人争辩,都是在浪费时间。”
马小朋完全听不懂季明萱在说啥,疑惑地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那我以前什么样?”
“以前要是有人说你们家人一个不字,你早冲过去跟人骂上了。”马小朋回忆了一下,说。
“然后呢?”
“然后……骂不过就哭,说人家欺负你们孤儿寡母。”马小朋皱着眉沉思,想到这个场景,好像是没多解气,反而更惹气了。
“这不就是了,有什么用?”季明萱笑笑,率先进了单位食堂。
工程局修配厂有自己的食堂,每天中午提供三菜一汤,菜品全部免费,就是不能带出去,只要不浪费,吃多少都行。
季明萱看了看窗口里的菜品,无非就是现在最常见的白菜、萝卜、菠菜之类,好在各个菜里都有肉啊!不是借味儿放一点点的那种肉,是实打实的肉啊!主食也是纯白面的大馒头,季明萱从到这儿来还没吃过细粮,当场就要感动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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