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季小五吓得跌倒在地滚成个球，手里的碗却还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滴都没洒。
季明萱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碗，连着藏在碎砖堆里那个一起端进屋去。
看大姐抢走了自己的碗，季小五赶紧跟上，大喊：“那是我的。”
“说说吧，你在那儿摆什么阵呢？”趁季寡妇不在，季明萱夜审季小五：“为什么要把吃的藏起来？”
她观察季小五好几天，每次季小五吃饭时都先盛一碗进屋，没几分钟再出来盛第二碗。以他一个小孩吃饭的速度，那几分钟是不可能吃完那么大一碗饭的，他一定是先把第一碗倒进外面的碗里，再出来盛一碗自己吃。
“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吃不了收起来的。”季小五眼看着自己的余粮被大姐收走，气得小肚子一上一下地鼓动，一边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向大姐的方向挥着小拳头。
“你吃不了，别人可以吃，为什么要藏起来？”季明萱板着脸问。
“我碗里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吃？”季小五瞪着他大姐说：“我饿的时候还要吃呢！”
“那你吃了吗？”季明萱敲了敲那只之前放在外面的碗，碗里的食物已经全部腐坏。
“你管我吃不吃？我不吃也不会给你们吃。”小男孩蛮横地叫道。
季明萱目光严厉地盯着小男孩看了许久。她还没见过这么自私的孩子，明明知道家里人多粮少，却宁可浪费食物也不愿与家人分享。
她没再对季小五说什么，而是对另外两个弟弟妹妹说：“行了，吃饭吧。”
季小五拿着碗还要走，被季明萱抢过来放在饭桌上，平淡地说：“就坐这儿吃。”
季小五跳脚大叫：“我乐意在哪吃就在哪吃，你管得了我？我就要自己进屋吃。”
他再次拿起碗，这次季明萱没再惯着他，一把将他的碗摔在地上。
季小五张牙虎爪扑过来抓打她，却连大姐一个衣角都碰不到，气得躺在地上打滚哭喊，嘴里还骂骂咧咧：“季明萱，你死了，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我妈你欺负我。”
季明萱笑着说：“你告吧，你要告诉妈最快也得明天中午，但是今天晚上，你肯定是没饭吃了。”
季明萱不再理他，开始坐下来吃饭。季小五在地上滚了很久，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也不见大姐来哄他，没一会儿功夫折腾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安静下来。
他刚才光顾着往他的秘密基地藏吃的，一口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儿折腾老半天更饿了，从地上爬起来管他大姐要吃的。
“今天没你的饭了。”季明萱轻描淡写地说。
季小五惊呆了，说：“你敢不给我吃饭？”
“我们的饭，凭什么给你吃？我们饿的时候还要吃呢。”季明萱把刚才季小五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看着地上的碎碗扬了扬下巴，说：“你的饭在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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