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软膏覆上伤处,折花看棠解月柳眉轻蹙,自觉放缓了语气:“虽说是为着五姑娘,可姑娘也该顾着点自个儿。”说着,顿了顿,又接着小声嘀咕道:“六姑娘也是姊妹间的打闹,谁家也是有的,可也不到就上了手…”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才上好了药,折花端了盆子,瞧着外头已然暗下,便是问:“瞧着不早了,姑娘可该去了?”
棠解月忍了忍痛,披上中衣坐起,声音平静冷淡:“既然有人摆了戏台唱戏,咱们看戏用不着急,什么时候打了铜锣,去了也不迟。”
折花听的似懂非懂,只是轻叹道:“姑娘们总也要有些拌嘴的,这回闹得怕是两人要罚了。”
窗扇半敞着,凉风吹进来,似缓解了身上的痛感,棠解月懒懒地端起茶碗,心中暗想,只瞧着今儿个王姨娘的神色就知是个不敢告状的,棠溪月虽说是姨娘出的,可打是小养在白氏跟前儿的,因着白氏王姨娘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棠溪月她自然不会蠢到自己说。
棠解月随挑了一本杂记翻看着,大概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只有人匆匆进来。
正抬头看了,来人是未料到的。
“真真好个懒丫头,喜鹊那丫头什么去了?竟叫了姨娘来,那丫头这会子莫不是还在睡觉不成?”棠解月放了手里的书,浅笑着起身。
王姨娘腼腆一笑,将带来的药膏递于折花:“她是个忙丫头,家里的贵亲戚来了,老夫人特使我叫来请姑娘过去。”
棠解月微微额首,略整了整发鬓,几人便一同出了门儿。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棠解月放慢了步子,似不经意间开口:“五妹妹可还好?今个儿六妹妹冲了些,怕也是祖母要罚。”
“不过惊着了,说来这事儿还亏是姑娘了,不然可真是…”王姨娘抿抿唇:“也什么说的,论不上要罚谁,不过是姑娘们好弄小性儿,拌几句嘴罢了,自我回去好生告诫六姑娘。”说吧,讪笑一声。
棠解月脚下步子一顿,忽然回头,淡声道:“姊妹们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各是些什么性子,这房里的人谁能瞧不清,旁人不知道,只说来五妹妹何处不让着?聚在一起说些闲语就罢了,可嘴里都说的都是嘲笑不忌的话,那话我想着姨娘也听了的话,所竟听了那些话也能处处忍着让着吗?”
王姨娘被问的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心中苦笑一声,她到底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说来也是伺候人的奴婢,不过是仰仗棠老夫人那点子善心活着罢,所她只嘱咐棠归月,事事要退让,她学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大小的事儿自也入不得手,不过想得个安稳。
棠解月不在意的转过头,她知道王姨娘听进去了,又道:“遇见蛇,被咬一口也罢了,可这蛇同你一房住着,怎么能处处躲过。”
其实依着棠正对王姨娘的宠爱,王姨娘是有力一争的,不过到底是人个软和性子,王姨娘禁不住一点儿风头,只是日日缩卷着,也怪不得被白氏攥的死死的。
旁的不说,白氏手里尽是一些阴微下贱的法子,上辈子白氏可是把如月如花的棠归月,随配给了白家一个老鳏做填房,心下想着便道:“五妹妹翻过年,也是十岁上的姑娘了,姨娘不妨多为五妹妹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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