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程靳昆市长赶到临锦宾馆时,徐帆书记也正好赶到。
因为杨鹏副省长还得半个小时左右才能赶到,两个人坐在宾馆饭
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地聊了起来。
“说过你不用来了,怎么还是来了?”徐帆一落座就问。
“我想了想,晚上还是参加吧。”程靳昆微微一笑,“明天上午杨鹏副省长要在咱们这里召开全省紧急防汛工作会,我晚上还是来一下好。”
“我听说了,有什么情况吗?”徐帆听市长这么说,不禁问道。
“是,杨鹏副省长可能在五阳了解到一些情况,而咱们这里正好是这次汛情的中心地带,所以临时决定,把全省防汛工作会议开在咱们这里。”
“了解到一些情况?”徐帆严肃起来,“咱们这里的情况?”
“对。咱们这里的情况。”
“什么情况?哪方面的?”
“我刚才都了解了,有教育方面的,也有汛情方面的,都与这次总理下来制定的考察点有关。”
“总理下来的考察点不是还没有最后确定吗?”
“是,我们还没有研究,还没有给省委省政府打报告,下一步省委省政府还要与国务院对接,然后再反馈给我们。这一来一回,还早呢。以我的经验,只要总理不下来,考察点就一直会有变化。现在根本不会定,也定不下来。”市长依旧微笑着说道。
“那是什么情况?”
“一个是五阳县咱们的两座水库,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一来都是老旧水库,比如那座红旗水库,就是‘文革’时期的水库,已经成文物了。书记可能还没去过,下次书记一定要去看看,山清水秀,漂亮得很。由于时间太久,防洪防汛能力已经大大降低。所以我估计杨副省长对这个不太放心,年轻领导,都这样。我们会全力配合,把这方面的工作认真做好。书记你只管放心,我想杨副省长听了咱们的安排措施,也肯定会放心。”
“我下午也看了几个报告,从各方面预测的情况看,这次汛情有可能非常严重。”
“年年如此。去年也是这样的情况,今年的预报提前了。前几天
我已经开过这方面的会议了,刚才我又同水利局的正副局长开了一个碰头会,提前做了一些安排。明天我会给市委办打过去一个报告,把这次汛情有可能发生的问题罗列一下,对几个需要防范的重点问题,请书记提出意见和建议,如何做一些有针对性的部署。杨省长这个会议,明天上午我参加,我会在会上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旗帜鲜明地做一个表态。书记放心,咱们的安排和措施都是科学的、及时的、合理的,不会有任何问题。等明天全省的这个会议结束了,后天如果有时间,我准备紧急召开一次政府常务会,专门讨论这次汛情的有关措施。然后我会尽快把报告打给市委,书记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再召开市委常委会,重点讨论防汛工作。这样一来,我们对这次即将到来的紧急汛情,就把所有的举措全线布置下去了。”程靳昆市长一口气就讲了这么多,让徐帆书记听了之后,分外感动。
“好,很好。”徐帆连声说道。
“第二个问题,可能与五阳铁矿的尾矿库有关。”程靳昆继续说道,“我也一直觉得这里是个问题,咱们必须要把这里的问题挑出来,让所有的人都高度关注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安全问题。五阳铁矿尾矿库更是一个老古董,自从有了五阳铁矿,就有了这座尾矿库。尾矿库的安全问题可以说是随时会引爆的一颗大雷,风险很大,必须得让有关方面引起重视。”
“有关方面?这个尾矿库与咱们无关?”
“当然也有,因为这座尾矿库在咱们的地域内,按照现有的规定,必须负有属地管理的职责。但是这座尾矿库的体量实在太大了,要把这座尾矿库移除,或者对尾矿坝重新加固,需要的资金数以亿计。当然我们并不是付不起这笔款项,第一这座尾矿库现在并不隶属于我们管辖;第二,在我们临锦市区内,类似这样体量的尾矿库,有十几座,其他类型的尾矿库有两百多座。这些尾矿库所属的矿业,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不归属于咱们临锦管辖,如果我们治理了这一座,其他尾矿库的治理都会按照这个模式向我们伸手。那样一来,他们每年给我们交纳的税费,根本不够这方面的安全管理费用。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问题不断
地向上面提出来,并希望有关方面尽早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把所有的安全问题都能解决在萌芽状态。”
“现在五阳铁矿的垂直管理方是哪里?”徐帆书记到临锦任职不久,对临锦市区县的一些情况确实还不太熟悉。
“我们省的钢铁集团公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省里出台的改革方案,煤炭企业和钢铁企业都划归给了省里统一管理。”程靳昆解释说。
“那主要责任方应该是省钢铁集团啊。”
“但是直到现在,所有的文件里并没有正式明确这一点。”
“杨鹏副省长知道这些情况吗?”徐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当然知道。”程靳昆立刻说道,“杨鹏副省长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只管安全不管生产。有人说这种管理模式非常合理,也有人说这种管理模式问题很大,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结论。杨鹏作为副省长,他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虚实?”
“面对重大紧急汛情,明天的会议会怎么开?”徐帆在思考着。
“所以书记啊,我们必须把话讲清楚,讲在前面,不能把责任全都背在我们身上。”
“现在的问题是这座尾矿库存在的安全风险,是不是会很大?”
“是。”
“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风险?”
“如果汛情严重,降雨量超强而集中,尾矿坝随时有可能垮塌。”
“垮塌的后果是什么?”
“不堪设想。”程靳昆没有把话说透。
“会造成重大生命财产事故?”
“是。”
“可以避免吗?”
“可以。”
“很难吗?”
“不难。”
“那让他们去做不就完了?”徐帆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们也可以去做,但相关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哪些相关问题?”
“一是费用问题,尽管额度不会很大,但也绝不是一个小数字。二是尾矿库的下游有很多农田和村落,对他们的补偿不可能是一次性的。如果尾矿坝在这次汛情中没有出现垮塌,那我们采取的防范措施是不是需要取消?如何取消,取消了以后又如何再处理?如果一直不取消,那造成的困难和损失谁来补偿?第三就是我刚才说到的责任问题,书记,我觉得这才是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
“什么责任?”徐帆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个尾矿库在目前汛情期间,到底应该由谁来管辖?”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们有属地管理的责任,但主要责任方应该是省钢铁集团公司。现在的问题,无非是还没有明确。如果是这样,一会儿我给杨鹏说,在重大汛情即将到来的情况下,让他一定把这个责任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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